本以為何憂天拉開了話題,是同意了我和絲焉的說法。
可沒想到,他兩度言論,都讓我凝噎無言。
要去見韓鮓子,甚至想對瘟癀鬼動手,還要了卻陳年舊事……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接師尊回山,需要足夠慎重,不能讓老人家九泉之下覺得我們不孝,雖說隻來了我們兩人,棺木一樣要準備妥當。”七長老開了口。
我曉得,再說什麼都扭轉不了了……
“小師弟,你怎麼了?臉色有些不好看?”何憂天忽然問我。
“沒……沒有。”我勉強擠出笑容,說:“想到師尊了。”
一時間,車內安靜無言,何憂天的臉上,同樣出現了傷感之色。
其實,這隻是我搪塞的話,我現在隻是知道一個地址,以及茅有三同我講的那些說辭,四規真人,我連屍體都沒見過。
趕路用了三天時間,開始我沒看書,不畫符,之後我就坐在後排,鑽研符文。
這期間,我搖擺不定,還是給茅有三發了信息,讓他不要留在靳陽,先離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
或許這事兒,對不住何憂天的,可我實在是難以抉擇,更不可能讓何憂天和茅有三死鬥。
茅有三不明所以,問我為何?他好端端的在靳陽,難道要出什麼大事?
我隱晦的點出來,四規山大長老要找他算陳年舊事的帳,我攔不住。
茅有三回了一條:荒謬。
他隨後才發信息過來,說他根本就和四規山沒有任何仇怨,更不可能和大長老有什麼糾葛,他雖說獵道,但實際上,幫了得有多少道士了卻遺願?
如果四規山大長老真找他,那肯定不是因為仇怨,而是想把自己賣了。
茅有三這番話,顛覆了我的念頭。
我想錯了?
何憂天不是要針對茅有三?
那……誰是他的仇家?
一番苦思冥想後,我心頭浮上了一抹惡寒,想到了靳陽還有一個陰陽先生,完全吻合何憂天的說法!
修建精神衛生中心,培養出魏有明的那個陰陽先生!
對,鄭仁的問題在於自私自利,他並沒有要破壞四規山的打算,因此,他不會胡亂給四規山樹敵,有些東西他會隱瞞,但很多東西,他不會撒謊。
的確有不少道士死在了精神衛生中心!
想清楚這些,我心態一下子好多了。
終於,抵達了靳陽。
車徑直朝著長豐道觀駛去。
當我們抵達山頂時,正值中午時分,陽光極其刺目。
因為沒有提前通知長豐道觀,並無人知道我們要來,當我們下山後,我,何憂天,七長老,三人都是紅袍加身,使得正在觀內的其餘道士,全都臉色大變,一部分人駭然的往後殿跑,另一部分人匆匆到了我們幾人身前。
絲焉大家自然都認識,我,瞧見了幾個熟麵孔,當他們看見我時,臉色都巨變。
“羅顯神?!”有人喊出了我名字。
我麵不改色。
何憂天眼中稍有不喜。
絲焉輕聲說了句:“先等韓長老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