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卓的反應,又稍稍讓我心裡鬆了口氣。
看來,他並不知道秦藝被我帶去大湘的事情,更不知道秦藝已經在四規山,隻是還未曾抵達山門。
麵色依舊保持不變,我靜靜地看著孫卓“表演”。
“我知道,你肯定記得,隻是你刻意地說自己忘了,你必然也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所有話。”
“顯神,我,真的是被迫的。”
“天壽道觀,捉走了秦藝,用她來要挾我,讓我必須做一些事情!”
“譬如徐暖的妙玄玉命,我並不想要,他們非要我拿走。”
“譬如化螢,我明明心有所屬,為何會做這種事情?我做得出來,那我對秦藝就不可能有真心,就不可能被脅迫!還是因為天壽道觀的安排,我沒有辦法,沒得選擇!”
“哎,這些事情,我現在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
“唯有一件事,你必須信我。”
“讓我父親,取走你命數的人,你絕對想象不到!”
“那人,對你至關重要!”
“而那人,卻帶著一張麵具!”
“顯神,你必須要相信我!”
“他,就是秦崴子!”
孫卓的一大番話,在我聽來,都是跳梁小醜的表演。
可他最後一句話,說到了老秦頭!
我眼中多了一絲情緒。
是譏諷。
並不憤怒。
真以為,事情還有什麼變故,沒想到,孫卓卻說出這麼貽笑大方的答案。
我心,反倒是鎮定,平靜了。
“顯神!”孫卓顯然著了急,他似要走進山洞裡更多。
我漠視著他,手,提起了銅杵,
對孫卓,我肯定沒有那麼多信任可言。
保持距離說話可以,一旦距離過近,我肯定得製止。
“你不相信我!?”
孫卓聲音拔高許多,他更顯得焦急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能說這些了麼?因為天壽道觀的動亂,我曾安排過人,偷偷盯著秦藝,他很隱晦,隻是一段時間去瞄一眼,確認秦藝安全,就會告訴我。他先前幾天就通知我,秦藝在天壽道觀的動亂中失蹤了,隻是,天壽道觀還一直和我說,秦藝很安全!”
“我知道,她應該是逃走了!”
“天壽道觀沒有能夠要挾我的人了,我便打算和他們撇開乾係!”
“四規山,才是我的歸宿。”
“而顯神,秦崴子促使這一切,是要算計你啊!他讓我奪走了你的一切,傷害了你,卻又收你為徒,為了什麼?”
“是為了讓你相信他!”
“他有什麼主意,隻有天才知道,而我進天壽道觀,我相信,必然也是他一手促使!他有那個本事!將我們兄弟二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若非秦藝脫險,若非秦崴子死了,這個秘密,我半點都不敢透露。”
“顯神,你若今天不相信我,來日必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孫卓言之鑿鑿,滿臉苦口婆心。
我冷冷的看著他,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他麵前。
其實,是吐在他身上,他躲閃了兩步,躲開了而已。
“你若說點兒彆的,譬如,說是冥坊人所為,是酉陽居人所為,我可能還會相信,汙蔑老秦頭,換個地方,你會死的很難看。”我冷聲開口。
“你不過是走投無路了,覺得四規山可以抱住而已,天壽道觀被人圍攻,沒有了前途,你才會放棄。”
“你不甘心?那你的不甘心,隻有這些小伎倆,你即便是死了,都無人會記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