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微微發顫,臉上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後怕感外,內心的懊惱,譴責,依舊存在,卻並沒有那種自責的全怪自己的心態了。
因為雌一玉簡,反倒是打破了內心的糾結。
這世上,無妄之災無處不在。
受害者有罪,不光是旁人言語,更是自身的念頭。
可如果真這樣了,那真正的加害者,反倒是逍遙法外!
事情已經發生,唯有能做的,就是了結這一切!
讓那加害者伏誅!
道士之難,就是難在此地!
因此,剛才那臃腫的鬼東西中,宋房留下的引導之鬼,才會說,何憂天遇到這種事情,會自己去赴死!
可,他真的會去赴死嗎?
這究竟是在說何憂天,還是對我的引導呢?
無形之中,就告訴我,何憂天會為了村民犧牲自己,我是一個小人。
事實上,何憂天那麼做了,就等同於放任了害人之人,救了眼前的,卻救不了以後的。
想到這裡……後怕的感覺分外濃鬱。
這宋房,他算計萬千,他誅心啊!
想當年,何憂天是否就是這樣,被折磨的進退兩難,道心近乎破損,最後,依舊瞧見唐幼被切割的七零八落的屍身?
若非現在的何憂天實力強勁,恐怕,就要被宋房給毀了!
如果不是雌一玉簡,我無論怎麼樣,都會掉進宋房的算計中!
沒有再呆在老拐村裡,一行人出了村。
這出村的過程中,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靜,是那種鴉雀無聲的死寂。
等到了村外,並未往靳陽方向去,而是我們來路方向,一直沿著過道走。
我媽的情況其實還好,隻是剝屍物被毀,受了點兒驚嚇。
他們兩人先前對我很擔心,一直到遠離老拐村後,總算放心了些許。
老龔碎碎念了起來,意思是,宋房夠陰險,夠毒辣,怎麼就沒有直接把鬼院長送過來,他想極了胳膊,這一次,他想要兩條。
我默不作聲。
的確,宋房為什麼沒有用魏有明來一擊必殺?
是因為……他沒有把握嗎?
低頭看著腰間,寬大的衣服下,藏著高天杵和高天道的劍。
這一次對碰,無疑會讓宋房對我的警惕性升高許多。
“老龔,算一下齊蓧蓧的頭在什麼地方吧。”我拉開了話題。
“呃……這……”老龔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兒,他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跳到地上,吐出來一口大板牙。
婚書,我見過,老龔更見過數次。
該知道的信息,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老龔數弄了那一地黃牙半晌,又將其一枚一枚的吃了回去,嘴裡頭嘀咕更多。
良久之後,老龔迸出來一句話。
“先往南邊走哇。”
……
往南,是一個十分寬泛的方向,不過,僅僅憑著卦象,能算出來東西,我已經覺得玄妙了。
老龔不讓我們坐高鐵,那就隻能自己開車。
好在我爸媽都會,期間還有個小插曲,就是他們的駕照都過期了,當然,時間並不長。
耽誤了幾天,在靳陽相鄰的一個市辦理了證件,再買了一輛二手車。
錢,他們兩口子不缺。
這期間,我一直調整自己的心態,多打坐,多看雌一玉簡。
上路之後,我們按照老龔的要求,走走停停。
這一眨眼,半個月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