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慕然覺得,有種失措心驚的感覺,像是從高處墜落。
“不行!”我斷然開口,語氣更為凝重。
“嗯?”茅義眉心鬱結,兩撇眉毛擰成了八字“羅顯神,你又有什麼話說?”
“此時此刻,場間所有弟子,都不能離開,任何人都不行。”我一字一句說“有可能,已經有人被瘟癀鬼吞吃,非正常道士了,茅義副觀主,你去請。”
“羅顯神,你這是什麼意思!?”殿外,立即有一人怒聲責問。
茅義沉沉的看了我一眼,忽然說“那便按照你說的做,所有弟子,全部入殿,我和茅粟副觀主,以及觀主回來之前,不可有任何一人離開,若有人貿然離開,眾弟子立即將其扣押。”
那些弟子都氣衝衝看著我,尤其是先前受命去請人,以及毛遂自薦要下山那個,眼神更銳利的像劍。
不過,他們不敢違背茅義的意思,全都入了大殿中。
殿前守著的,正是之前那個紅袍道士。
茅義往外走時,我才注意到,他腰間彆著一個水囊,正裝著田公泉。
“操應是操應了點兒,倒不算是那麼頑固。”老龔細著嗓子,優哉遊哉的說著。
我稍稍吐了口氣,坐在了大殿前,沒彆的舉動。
那紅袍道士瞥了我一眼,卻冷哼一聲。
我依舊沒有彆的反應。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了約莫十分鐘,茅義沒回來,大殿內眾多道士都盤膝坐著,安靜的落針可聞。
半個小時過去了,眾人才有些坐不住,紛紛交頭接耳,三言兩語我算是聽出來了,他們是說,觀主和茅粟副觀主的住處,就在附近的偏殿,為何那麼久還沒來?
“肅靜。”紅袍道士抬手,下壓,才說“茅義副觀主必然和觀主,茅粟副觀主在商議事情,或許,已經安排其餘弟子下山了,我們是這件事情的“知情者”,羅顯神雖說不是什麼好人,但他的懷疑不無道理,為了句曲山的道統安全,山門安全,大家都耐著性子一點兒,等。”
這一等,時間就顯得很慢,很長。
總算,茅義回來了,身邊有兩人同時走來。
一人生著一張長臉,山羊胡,眉毛極長,從眼尾處耷拉了下來,手持一柄拂塵。
另一人白發蒼蒼,頭戴冠巾,麵淨無須,雙眼卻顯得沒有一絲塵垢,十分乾淨,宛若初生嬰兒。
“副觀主,觀主!”
紅袍道士率先行禮,其餘道士隨後。
從他們喊名字,以及微微躬身的角度,山羊胡應該是茅粟,那白發蒼蒼,眼神宛若返璞的老者,便是句曲山觀的觀主了。
茅粟和句曲山觀主的目光,掃過眾多弟子後,落在了我身上。
前者眼中審視,後者則一直看著我,微微點頭,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四規山的小師叔,有幾分魄力和膽識,官師叔回到句曲山後,總是沒有來拜三茅真君的法相,我總是有幾分揣測的。”
“潤州地界的執勤城隍,我已經聯係過了,他遣人上句曲山,送來一縷司夜。”
“嗬嗬,如果官師叔並非瘟癀鬼,羅顯神,你可甘願受罰?”句曲山觀主淡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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