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龔直接忒了一聲,一口濃痰就噴了出去。
“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你求情,要不是爺放你回去傳話,你就死這兒了!”
那人更萬分驚怒,卻不敢吭聲。
椛祈語氣十分快速,果斷:“有個朋友給我發了信息,我才剛收到,他說,鬼龕組織的總部,已經遷移到了大湘市,他們意圖抓到姐姐,用來威脅姐夫您就範,他們曉得您得罪了天壽道人,更知道仙洞山此刻大亂,想要用您,來使得天壽道觀和鬼龕組織合並!”
“鬼龕各大市區的部門,都是分部,他們領首供養的鬼,都是分魂,總部組織,才有著鬼的原形。”
“他們,不容小覷,姐夫,放他走,要出大事!”
天壽道人,天壽道觀這幾句話,讓場間眾多人,全都再次失神變色。
我心頭同樣一凜。
當然,並不是因為一個死人。
而是椛祈所說,分部,還有總部的區彆!
我以前就知道,鬼龕的組織,就像是一棵樹上的萬千枝條。
以靳陽為例,就像是膏肓鬼,每一個都是分魂,都藏匿在一個寄身之物裡,所有加入靳陽鬼龕的人,都能得到庇護。
靳陽領首的膏肓鬼,一樣不是原形本尊。
聽椛祈這樣一解釋,反倒是讓我理解了。
那僅存的鬼龕人,顯得錯愕無比。
“組織內……居然還有你的眼線!椛祈,你都乾了什麼!?”
椛祈冷眼看著他,譏諷道:“本小姐做的事情,你也能揣測?就憑你那副尊容,也想本小姐垂青?真下頭,讓人想吐。”
“你……”
他臉色漲紅。
可下一秒,那紅,又成了慘白,他看我的眼神,稍有絕望。
是他知道,自己走不掉了。
絕望之餘,又帶著一絲病態的癲狂。
“羅顯神,你來啊!殺了我!”
他怒聲喝道:“殺了我,你也沒辦法改變什麼!”
“椛家這麼多人,你帶不走!”
“而你先前太囂張了,那是雷法吧?用天雷殺我們組織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各大領首,還有總部的長老們就看不見?”
“要麼,你就留下椛家這群人被殺!”
“今日來赴宴的人,一個都逃不掉,全部要被滅門!”
“要麼,你就留在這裡,等總部的人捉了你,好給天壽道人送禮!”
沮喪的情緒,在人群之中彌漫。
在眾人眼中,我名聲的確很大!
當日四規山的大典,傳遞出來的信息太多太多。
官窯市,秀秀村,我殺了那麼多鬼龕人,放走一些人,更讓威名在鬼龕人中傳遞,同樣在這些旁門之中流傳。
可終究,隻是那幾日的名聲。
無人知道,天壽道人已經是死人了!
孿僧和高田寺的人,動作是真的慢,一直到今日,居然還沒有將人頭送去四規山?
正因為這一係列的原因,鬼龕的氣焰還在囂張。
“呼……”
重重吐了口濁氣。
我從屋簷上跳下來,落在了那人身前。
他雙腿微微一顫,佯裝鎮定。
“不過,羅顯神你若是放我回去,我至少會給椛家人求情,冤有頭,債有主,鬼龕找的是你……”
我麵不改色,說:“那為什麼,你膽子不更大一點兒呢?”
他一怔,臉上顯露出茫然。
“什麼?”
“你沒想過,將我帶回去麼?”
我再道。
“……”他啞然無聲,眼中透著一絲驚疑。
“姐夫……”椛祈乍然失色。
“羅顯神!”這時椛螢才開口了,她臉上透著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