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陽神!
前一刻椛螢還提醒我,不要隨便化死人妝。
她怎麼自己要化了?
一時間,我滿腹疑竇。
椛螢唇間略發白,眸中透著不安。
“你很多東西都不認識,不知道……魅不在我身上了,他們會看到我的臉,就會看到我的命,會有危險。”
“臉?命?”
有的東西我聽不明白,可有的東西,卻能猜出來個一知半解。
椛螢先前給人的魅惑感,來自於身上的粉色霧氣。
我認為那是鬼的一種形式,實際上叫做魅?
可她的臉和命,又是什麼個說法?
我冷不丁想到,當時舅舅奪走我的命……
椛螢身上存在魅,是她主動用來遮掩,保護自身的手段?
我正想問椛螢。
她卻一腳踩下油門,車上了路。
而後,她又說了彆的東西。
祁家村所謂的安全區域,並非是監管開辟出來的。
是因為村口存在報應鬼,才讓深村的餓死鬼不敢外出,鬼與鬼相互之間的吞噬也不會太多。
那隻報應鬼不完整,被一個厲害的先生傷過魂,甚至控製過。
若乾年前,祁家村出事,形成了乙類凶獄,那位先生便將報應鬼留在這裡。
控魂的東西,同樣放進了此地。
他的目的,就是以報應鬼的壓迫,限製祁家村凶獄擴大!
想要報應鬼清醒過來,就得主動走進他的鬼打牆中,而進去了,就沒那麼容易出來了,除非能找到控製他的那件物品。
頓了頓,椛螢又道“你憑借和老龔之間的感知能走出來,著實讓我沒預料到,按道理,老龔隻是個黃頁鬼,就算古怪了點,有一些預知的本事,也不太可能和寄身之物保持這麼重的聯係,連報應鬼都隔絕不開。“
我臉色微變。
倒不是因為老龔的魂魄。
我先前就揣測了,老龔被嚇得摔死在夜壺之前,見過一個潰散的鬼,可能吸走了那鬼一部分陰氣,甚至是魂體。
讓我心頭微沉的,還是先前那道士韓趨。
他騙了我!
按照椛螢的說法,想要走出鬼打牆,就要找到控製報應鬼的物品。
這種怎麼可能是普通曆練?
恐怕是最凶險的一種,畢竟失敗就是死!
那普通曆練,就是進深村捉一隻血怨厲鬼?
這更讓我不寒而栗。
尋常監管道士,都有捉血怨厲鬼的實力?
可細想之下,依舊有些不對勁。
畢竟韓趨還煞有其事的說了,隻有多年前,一位師兄從深村捉了鬼出來。
難道,安全區域還有什麼彆的曆練方法?
思緒落定,我問了椛螢一句“成為監管道士,要進祁家村的安全區域曆練對吧?”
椛螢愣了一下,才回答“是這樣沒錯,可你怎麼忽然又提到這個了?我們不是在說老龔嗎?”
我倒是沒有隱瞞椛螢,和她解釋了我感知老龔時看到的一幕。
以及老龔此刻這副狀態的緣由。
椛螢聽完了,卻一陣花容失色,驚疑道“他吸走一縷先生的殘魂?”
“不,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先生怎麼會崩潰了,凝聚不出來魂體?老龔一個窮死的鬼,哪兒有本事消化了先生殘魂……”
一時間,椛螢沒吭聲。
車進了外村,朝著村口方向駛去。
兩側並沒有鬼鑽出來,經過韓趨倒下的地方時,也沒瞧見屍身。
這裡的鬼打牆,就像是另一處空間。
車開了過半的路,椛螢長籲一口氣,低聲說道
“我推斷,是那先生意識瀕臨消散時,魂體又崩散一次,恰好老龔身亡,吸走他一縷魂魄。他再凝聚後,就成了沒有意識的遊魂,老龔才能消化他部分魂魄,從而得到了一絲能力!那位先生不簡單,老龔的預知應該是來自算命術,而他先前和你說過一個方位,那屬於風水術的一種,兩種術兼備的先生,恐怕是陰陽先生……”
“陰陽先生格外特殊,多年前,靳陽隻出現過一位,叫做秦崴子,不過他性格怪癖,你應該知道他,他和你們羅家交情最深,除此之外,不和任何人打交道。”
“不過,他失蹤很久了。”椛螢又道。
我心頭猛的一顫。
老秦頭的實力,居然這麼高?
陰陽先生?
“哎,好像是羅家出事之前,他就失蹤了,否則有他的庇護,你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椛螢搖了搖頭,隨後說“老龔這隻鬼加以利用,肯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