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用白布蓋著,看不到樣子,但是誰都知道,躺在那的是姚天龍。
林知命掃了一眼跪著的女眷,找到了姚靜。
姚靜頭上披著白色的人字形頭巾,身上穿著樸素的灰色衣服,跟其他人一樣跪著。
姚靜的臉色有些白,也有些許的滄桑,似乎昨晚沒有睡好。
此時是夏天,為了防止屍體?發出味道,房間的空調開的?很大,溫度很低。
姚靜穿的不多,鼻頭微微有些紅。
林知命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走進靈堂,走到姚靜身邊,把上衣蓋在了姚靜的身上,隨後,林知命蹲下身,看著姚靜說道,“今天吃飯沒?”
“嗯。”姚靜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喝了點粥。”
“那還好。”林知命說道。
“林知命,你現在可開心了麼?”一個冷厲的聲音忽然響起。
林知命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說話的是一個老嫗,年紀七十左右。
林知命知道這人,這人是姚天龍的妻子姚李氏。
姚天龍主外,姚李氏這人主內,所以平時基本上看不到這人,林知命也就結婚的時候見過對方一次。
林知命站起身,雙手抱拳,對著對方鞠了一躬。
“少在這裡假惺惺的,我們姚家,一輩子不會原諒你的!”姚李氏說道。
林知命沒有反駁什麼,輕輕拍了拍姚靜的肩膀,轉身走出了靈堂。
門外,西洋樂隊依舊在敲敲打打。
樓頂傳來了叮叮咚咚的聲音,這是有師公在做法。
所謂的師公,類似於神婆,也可以算作是神父,反正職責都是一樣的,溝通亡魂。
“姚山川呢?”林知命問道。
“作為長子長孫,他跟他父親都在樓上跟師公一起做法。”董建說道。
“哦!”林知命點了點頭,看向天空。
天氣很好,風和日麗的。
林知命並沒有來了就走,他跟董建走到了院子邊上聊了起來。
“昨晚老頭來了,你知道麼?”林知命蹲在地上,一邊抽煙一邊問道。
董建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林知命,說道,“我知道他來了…你以後還是抽雪茄吧,我給你帶了上好的雪茄。”
林知命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盒子裡裝著一根又黑又粗的雪茄。
“這玩意兒打死我都不抽。”林知命搖了搖頭。
“為什麼?現在最上邊的圈子內流行這個。”董建說道。
“反正就是不喜歡,我這人對黑粗硬這類的東西都不感興趣,可能我比較直吧。”林知命說道。
董建笑了笑,把盒子收了起來。
“我給老頭的項鏈是假的。”林知命說道。
“他知道。”董建說道。
“是嘛?我還以為他不知道呢!”林知命有些惱火的說道。
“不過他不介意。”董建說道。
“我想也是。”林知命笑了笑。
“剛剛王海傳來消息,今天總共有三十二個飯局邀約,都是海峽市上流社會的那些人,看的出來,他們是真的怕了您了!”董建笑道。
“怎麼能不怕呢?宋敬生宋德勝得罪了我,一家人差不多死光,陳偉超得罪了我,現在汽修廠還關著門,李家得罪了我,資產縮水十位數,姚家得罪了我…你自己看。”林知命說道。
“您這…算是霸婿崛起了麼?”董建笑道。
“哪算什麼崛起啊,頂多就是在小池塘裡跳躍了幾下,過不了多久就得進河,然後還要入江,下海,躍龍門,這事情多了去咯!”林知命笑著說道。
董建笑了笑,說道,“歐洲貴族宮廷基本禮儀,都記全了麼?”
聽到這個,林知命眉頭一皺,說道,“太幾把難了,要我看,就是純粹自己沒事找罪受。”
“這些東西,可以幫你更好的融入更上層的圈子。”董建說道。
“我堂堂龍國,用得著以西方禮儀來融入自己的圈子麼?”林知命問道。
“風氣就是如此,若你要改變,就隻能去到最高層的圈子,到那時候,你就如同在海峽市這邊一般,所有人都要仰你鼻息而活,你說什麼是禮儀,那什麼就是禮儀。”董建說道。
“任重而道遠啊!”林知命將嘴裡的煙取了下來,掐滅,扔進垃圾桶,然後說道,“姚家的事情,到此結束吧。”
“嗯。”董建點了點頭。
姚天龍的功德一做就是一整天,林知命也在姚家裡呆了一整天。
這倒算是給了姚家不小的麵子,而且,因為林知命在這的關係,許多海峽市的頭麵人物也都來送了姚天龍最後一程,如果林知命沒在這,這些人還真不一定敢來,畢竟姚家得罪林知命得罪慘了,你來送姚天龍,要是因此讓林知命記恨上,最終把自己給害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此時的林知命在海峽市算是真正的豎立起了自己的赫赫威名,整個海峽市都無人敢出其右。
一代霸婿,就此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崛起。
不過,正如林知命自己所言,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