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逃婚,我當場改嫁了!
翌日。
天還沒亮,今年參加秋闈的考生就已經來到順天府貢院,在貢院門口等著考官點名,然後搜身檢查,進入考場。
天黑漆漆的,不少應試的考生或舉著火把,或提著燈籠等候著,望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考生們年齡參差不齊,最年輕的有十幾歲的少年,年長的還有五十幾歲老年人,那是老秀才了,臨老了也不甘心,還想再拚一把。
秋闈是一場重要考試,不少考生都有家人相送,全家拖家帶口送考生到貢院,有的家人給考生施壓,有的家人在安撫考生彆太緊張。
考生中,就有顧修遠、顧修宏、顧修明三兄弟。
顧修遠與顧修宏是有家人送考的,倆人的父親雖然都沒來,但各自的母親和親妹妹來了。
張氏也是給孩子施壓的長輩,再三叮囑“修遠啊,你可要好好努力,爭取今年中舉,這樣明年還能參加春闈呢,給未出生的孩子做個好榜樣。”
顧修遠原本就緊張了,聽到這話,更加緊張,這手心都緊張得出了汗。
而陳氏卻沒有像張氏這般,隻跟顧修宏說“彆給自己壓力,你才十七歲,大不了三年後再來。你放心好了,你就算沒中舉,母親也不逼娶妻,你想好好念書,那就讓你先好好念書,母親晚幾年抱孫子也可以的。”
顧修宏含笑說“母親,抱外孫子也是一樣的,二妹妹今年出閣,沒準兒來年您就能抱上外孫了。”
此言一出,顧萱靈羞得滿臉通紅,羞答答的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陳氏看了庶女一眼,輕輕的“嗯”了一聲,這個庶女養在她身邊十幾年,庶女對她也極為孝順,喊了她十幾年母親,即使不是親生的,可到底是有母女情份在的。
顧修宏又道“說起二妹妹,我忽然想起未來的二妹夫劉公子,他也參加今年的秋闈,還有未來大妹夫武安伯世子也是。”
陳氏一聽,那該死的勝負欲就來了,若是她女婿落榜,張氏的女婿中舉,張氏那尾巴豈不是又要翹上天?她四處張望,人太多了,既沒看到未來女婿,也沒看到武安伯世子,她隻好收回目光作罷。
那廂,顧修明看著兩位兄長都有家人相送,相處和樂,而他就隻有一個書童送他,他的父親沒來給他送考,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再一次感受到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差彆太大。
張氏注意到一旁沉默不語的顧修明,語重心長道“修明啊,你也好生努力,你父親對你可是寄予厚望的。”
寄予厚望?
顧修明心裡不以為然,他沒看出父親哪裡對他寄予厚望了,父親估計想把他養廢,然後把四弟過繼過來,讓四弟做世子,不然又豈會幫四弟進靈山書院?他們四兄弟,就四弟去了靈山書院。
表麵上,他還是頷首回應“我會的,大伯母。”
考生陸續進場,看到他們三兄弟皆進考場後,張氏母女與陳氏母女才回府。
長興侯府。
孟瑾瑤天剛亮就醒來,昨晚睡得早,如今也沒覺得困,睜眼後看到站在床前已換好官服的男人,道了一句“夫君,早。”
顧景熙聞聲,向她看過來,頷首回應“夫人,早。”
孟瑾瑤看到他如今還在家,疑問道“今日秋闈,夫君沒去送我們家兒子?昨日聽二嫂她們說不少人給考生送考的,大嫂今日去送修遠,二嫂送修宏。”
聞言,顧景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他都十六歲了,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我送?他若是六歲,我定然親自送他到貢院。我當年貢院參加科考的時候,父母也沒來送考。”
孟瑾瑤輕輕點頭“也是,他那麼大了,又不會迷路,況且他還是與修遠、修宏一起去的。”
顧景熙問“夫人是現在起來,還是要再睡一會兒?”
孟瑾瑤回應道“現在起來吧,我又不困了。”
她剛說完,顧景熙就拉了拉鈴,傳丫鬟進來侍候,自己則去洗漱、用早膳,他還要趕著去大理寺上值,不能等她梳洗完再一起用早膳。
接下來的這幾日,張氏與陳氏都處於緊張狀態,雖然自家兒子年歲不大,但做父母的誰不希望孩子榜上有名,光宗耀祖?
號舍條件差,風吹日曬的,若是運氣不好下雨的話更糟心,所以基本上每次科考,都有考生出事,要麼是暈倒了,要麼是鬨肚子,畢竟很多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都是錦衣玉食的,吃不慣乾巴巴的乾糧,吃下去腸胃受不住鬨肚子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這些都是小事,最嚴重的是有人會死在裡麵,這種事基本上每一次科舉都會發生,但死亡的一般都是身體差或者是年紀大的。
孟瑾瑤對此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兒子又不是她親生的,是生是死與她無關,是否考得好她也不關心,看到兩位嫂嫂如此緊張,她一個局外人也就彆往前湊了。
這轉眼間,就到了八月十五。
我朝八月十五這天,官員是可以放假一天的。
在這一天民間也很是熱鬨,有登高賞月、祭月、猜謎、吃月餅、賞桂花、飲桂花酒,放河燈等活動,這一天的酒銷量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