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嫁進忠勇伯府後,一直掌管這家裡的大權,江雲騅和她感情雖然不好,但府裡上下都對她很恭敬,紫溪在忠勇伯府也是頗有地位的,自然不喜這種被覬覦的感覺。
柳如雪知道紫溪是什麼意思,但她實在累得不想動腦子,隻懶洋洋的說“我帶著鬆兒回來,吃穿用度都要花錢,拿些東西充盈府庫也是應該的。”
“可是這些年夫人沒少貼補家裡,夫人才回家一日,大娘子就耐不住了,日後還不知道要生出怎樣的事端來!”
紫溪氣不過。
這些年柳如雪接濟娘家的錢財不知多少,大娘子這樣咄咄逼人,哪有半點兒感恩之心?
簡直就是頭白眼狼!
柳如雪有些頭疼,蹙眉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計較那麼多,你也少說幾句,我如今已不是世子夫人,若讓彆人聽見,我和鬆兒如何立足?”
“可是夫人……”
紫溪還想再勸,柳如雪直接打斷她問“鬆兒呢?”
“表少爺帶小少爺玩去了,一會兒應該就會回來。”
柳如雪鬆了口氣“鬆兒和齊兒打小就玩得好,以後住在一起,鬆兒也能多個玩伴。”
說到這裡,柳如雪唇角帶了笑,她隻有鬆兒了,隻要鬆兒開心,她就算委屈些也無妨。
紫溪見狀隻好把沒說完的話咽下去。
夫人畢竟姓柳,她縱然是為夫人好,但說多了,便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了。
紫溪幫柳如雪按摩了一會兒,又伺候她洗漱,做完這些,時辰已經不早了,江臨鬆卻還沒有回來。
柳如雪盯著門口看了會兒說“鬆兒這孩子玩心太大,和齊兒玩的高興就忘了時辰,你去接一接他,記得把我匣子裡那支瑪瑙簪拿著。”
那支瑪瑙簪是殷氏去年送她的生辰禮,簪子樣式精巧彆致,她很喜歡,去年總是戴它,想來戴在弟妹頭上也是好看的。
紫溪應了是,拿上瑪瑙簪去往大少爺柳雲霄的院子。
她原以為小少爺是玩的忘了時辰,到了以後卻發現院子裡擠滿了人,小少爺正跪在地上背三字經。
“小少爺,你怎麼跪在這裡?”
紫溪擠開人群來到江臨鬆麵前,氣得心臟有些疼。
小少爺是忠勇伯府的長孫,縱不得三爺悉心教導,伯爺和老夫人卻都對他十分疼愛,連大聲嗬斥都舍不得,怎麼一回家裡就罰了跪?
紫溪一到,柳雲霄就親自把江臨鬆扶起來,一邊拍去江臨鬆身上的灰,一邊說“舅舅不是說不怪你麼,鬆兒你怎麼說跪就跪下了,性子這麼倔,還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樣。”
江臨鬆繃著臉說“舅舅,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柳雲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瞎說什麼氣話,他是你爹,血緣是永遠都斬不斷的,時辰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彆讓你娘擔心。”
紫溪跟著江臨鬆離開,一出院子就趕緊追問發生了什麼,江臨鬆卻隻說“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也不要在娘親麵前亂說話。”
“無緣無故的小少爺怎麼會給人下跪?”
紫溪根本不相信,下一刻卻聽到江臨鬆說“我說沒事就沒事,你要是不想被我娘趕走,就不要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