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都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問出這句話的。
說出了這些,慕容楚覺得心中的鬱結之氣,總算是消散了一些。
他看著白一弦,問道“白兄會不會也認為,我做的無情了些?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即使,他並不想跟我做朋友。”
白一弦搖搖頭“就如葉兄所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就不是一路人,何來有情無情?丁府所犯,本就是死罪,乃是自作孽。
若不是太過貪婪,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更何況……”
白一弦轉頭看著慕容楚,認真的說道“葉兄今晚放過了丁思憂,本就仁至義儘了。若是換成我,可不一定會這麼大方的放走刺殺我的人。”
白一弦轉過頭,再次看著月亮,說道“不管以前情分如何,既然刺殺我,那就是我的敵人。放走我的敵人,我可沒有這樣的好習慣。”
慕容楚笑著搖搖頭,心中琢磨著白一弦說的那句話不管以前情分如何,既然刺殺我,那就是我的敵人。
是否將來他們若是兵戎相見,白一弦也會將他當成敵人?雖然,殺白一弦,那不是他的意願。
想不出結果,慕容楚不再去想。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丁府的人,打的主意確實不錯,丁思憂跟我要好,丁思民跟我三皇兄關係不錯。
丁崇海本身是兵部尚書,跟軍中走的很近,尤其是五皇兄那邊,他這是廣撒網啊。將來無論我們兄弟,誰登上那個位置,都不會對丁府斬儘殺絕。”
白一弦接著說道“可惜,丁崇海打算的再好,也毀在了他自己的貪心上麵。”
“是啊,官至二品還貪心不足,死有餘辜,還連累了丁府眾人。”
是慕容楚站了起來,說道“好了,這原本就是我心中的鬱結,今晚幸有白兄為伴,讓我不吐不快,白兄,謝了。”
白一弦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道“你說的,你我之間,無須客氣。明天還要入宮,若是無事,我先回了。葉兄若是有閒心,便繼續在這裡賞月吧。”
慕容楚說道“明早我也要上朝,月色雖好,下次再賞吧。”
隨後,他帶著白一弦躍下房頂,雙雙告辭離開。
再說賈守義那邊,回到家中,鬼鬼祟祟往房間走,誰知道,所住院落裡,燈火通明,定睛一看,賈存信坐在院中,麵目威嚴,正等著他。
賈守義嚇得一縮脖子,害怕賈父再跟他念叨唐霜霜的事情,本能的轉身就要跑,賈存信喝道“站住。”
賈守義無奈的轉身,擺出一副笑臉,問道“父親,這麼晚了,還沒歇息啊。”
說起來,自從跟了白一弦,賈存信便對賈守義很滿意,跟他說話也很少疾言厲色。
如今看賈存信的陰沉的麵容,到讓賈守義不自覺的想起來以前吃喝玩樂,每晚回家都挨訓時候的場景。
已經許久都沒有感受過了,最近卻又開始頻頻感受。
這都怪那個唐霜霜!
賈存信喝道“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