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在白一弦麵前,從不自稱朕。
白一弦嘿嘿一笑,說道“我就是跟你客氣客氣,我知道你必然會扶我。”
慕容楚也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就因為白一弦這一句話,慕容楚覺得十分暢快。
就是這種感覺。
暢所欲言,不藏著掖著。
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拐彎抹角。
拿他當兄弟,當自己人,真心以待。
慕容楚當了一段時間的皇帝,目前也算是有些心得。
之前慕容威,畢竟是一直將他當皇帝來培養的,也教了他不少的東西。
就比如,君心難測這件事。
首先做皇帝,不能讓這些臣子們給看透咯,得讓他們揣摩你的心思,這樣他們才會對皇帝保持敬畏。
其次類似於製衡之類的,慕容楚也是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隻是這樣一來,就跟誰都不能敞開心扉了。
慕容楚在外人麵前是皇帝,時時刻刻的端著,時間久了,他也累啊。
也想吐槽啊,也想暢所欲言啊。
可如今,也就隻有一個白一弦,在他的麵前,還能做到如此了。
慕容楚拉著白一弦,直接走到了地墊旁邊,就麵對麵的盤腿坐了下來。
命人上了些茶果點心之後,就屏退了所有人。
原本白一弦是打算跟他說一下這出去的一趟所經曆的事情呢。
慕容楚卻先拉著白一弦,喋喋不休的吐槽了起來。
“八弟,你可不知道我有多難。
你不知道,那個司牧,實在是蠢的要死,我要不是看在他是兩朝老臣的份上,我都想直接讓他告老還鄉了。
好在他那個位置,也不算特彆重要,就讓他在那裡待著吧。”
“還有,那個兵部尚書,我看著最近也是有點飄了。
仗著當初是支持我登基的,覺得自己有了從龍之功,現在是越發的大膽起來了。
我屢次看在以前的份兒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沒想到,丫居然越來越過分。
我前幾天,忍不住,暗地裡敲打了他一番,如今算是有所收斂了。
不過我覺得,狗改不了吃屎,他早晚還是會繼續飄。
且等著吧,前麵的情分用完了,若再不知好歹,我就罷黜了他。”
“還有啊,你都不知道,那群禦史大夫,一個個的,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
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來找我,上表彈劾。
甚至工部的張浩魁,新納了一個妾室,可能也是新鮮了點,所以就格外的寵了些,那群禦史大夫,就都跑來彈劾,說他寵妾滅妻了。
一個個的也不想想,張浩魁那原配,潑婦一般的,把張浩魁都管的服服帖帖的,他敢寵妾滅妻麼?
還有還有,大街上幾個潑皮打了一架,都跑來告訴我,說京兆府尹不作為。
我看這群禦史,一個個的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乾了。
趕明兒我非得給他們找點兒事兒乾不可。”
“還有,那……”
慕容楚顯然也不知道是憋了多久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大嘴一張,就開始滔滔不絕。
而且,他嘴裡冒出來的一些詞,很多都是他以前不會說,都是從白一弦的嘴裡說出來,他學了去的。
如今可算是活學活用了。
彆說,他用的還挺靈活,說明知道了這些詞兒的真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