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並沒有上手，他隻是看著這些小人書的封麵，眼睛都在放光了。
劉子夏走了過去，笑著問道“月月，你喜歡這些小人書嗎？”
“嗯呐！”
月月點點頭，說道“這些小人書你看多有意思呀？姥爺家裡還有一些呢，都是在我特彆特彆小的時候，姥爺送給我的。”
“這位小客人，你眼光真好，咱不是吹啊，這整個朝天宮的地界兒裡，都找不到比我這的連環畫更全的攤位了！您幾位……要不要買幾本回家？”
攤主當然能夠看出來，哪位客人是有心要買，哪位客人隻是過來轉轉了？
像麵前這對父女倆，特彆是小姑娘那充滿期待和歡喜的眼神，以他這麼多年以來在朝天宮擺攤的經驗來看，十有八九，這筆買賣能成！
這樣說著，攤主還伸手從自己的攤位上拿起了一本連環畫，遞了過去，說道“這本《九色鹿》還有《東廂記》，可都算得上是孤本了。”
“嘿，老板，聽你這口音，好像不是金陵人，是京華人啊？”
聽著老板的話，劉子夏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連環畫，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說道“那個，老板，你放地上就成了，我們就這麼看看就行了。”
“哎呦，這位客人，又不是什麼瓷器、玉器一樣的易碎品，您拿著看就行了，難道還怕我碰瓷嗎？”那攤位看劉子夏這麼小心，有點哭笑不得。
“老板，你這口音……”胡軒仔旁邊糾結著老板的口音。
“我是金陵人，至於口音……”
攤主笑了笑，用金陵口音說道“這位客人您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些在古玩市場跑生活的人，哪裡市場活躍就跑哪裡，這每年我都在金陵、京華兩邊跑，一年有半年的時間在京華，所以這口音……”
“原來是這樣。”劉子夏點點頭，說道“我說這京華話說得怎麼這麼地道。”
“爸爸，我想要這個，你幫我買，好不好呀？”月月蹲在地上，指著剛剛攤主拿起來的《九色鹿》說了一句。
劉子夏摸了摸月月的小腦袋瓜，道“好啊，爸爸給你買，老板，這個多少錢？”
“本來我是賣1000的，看客人您也是有誠意要買！”
攤主伸出手，比了個八的手勢，說道“800塊錢，我便宜200塊錢賣給您，您看怎麼樣？”
“你怎麼不去搶？”
胡軒在旁邊，直接用金陵話吐槽起來“就這麼薄薄的幾頁紙，你賣800塊錢，你信不信我花100塊錢能買上四五十本？”
這一冊《九色鹿》是64k紙，而且隻有薄薄地10張，算上書皮也才12張紙。
就這麼頁片紙就敢要800塊錢，是不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錢啊？
“搶？”
攤主說道“這位客人，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可是86年的刊印版，而且品相保存地這麼完好，您看這紙張，看看這書號，我敢說，它絕對是孤本！”
“夏哥，彆聽他的，買這東西，不值！”
胡軒先是和劉子夏說了一句，然後扭頭看著月月，說道“月月，叔叔一會給你買一套精裝動漫版的《西遊記》吧。”
月月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那薄薄的《九色鹿》，一臉不舍地嘀咕道“我也想要《西遊記》，可是我更想要這個啊，真的好想要啊……”
劉子夏扭頭看了看小家夥，說道“老板，能不能再便宜一點，我閨女是真的很喜歡這部連環畫，要是再便宜一點的話，我就給我閨女買了。”
眼見著月月一臉地不舍，劉子夏也心軟啊，再說千八百塊錢，對他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
所以，他打算再問最後一遍，不管攤主說多少錢都買了。
“客人，您這不是難為我嗎？這本連環畫我可是花了700塊錢，您總要讓我賺個差價吧？”
攤主可是人精，哪還看不出來劉子夏已經有心要買了。
劉子夏點點頭，正準備拿錢出來，突然一道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
“要我說啊，你這東西連5塊錢都不值，新印刷的東西簡單地去做個舊，倒手就賣800塊錢，老板，你這做買賣，也沒有這麼做的道理吧？”
“嗯？”
聽到說話聲，劉子夏他們幾個人，全都朝著聲音的源處看了過去。
隻見一名看起來60來歲，個頭並不算高，有那麼一點微胖，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小老頭，正站在攤位前麵，看著攤位上的那些東西。
“李老師？”劉子夏有些驚訝地看著小老頭，聲音裡麵充滿了驚喜。
“小朋友，你認識我？”李老師扭頭看著劉子夏，有些驚訝地說道。
“當然認識了。”劉子夏笑著說道“您不會把我給忘了吧？”
一邊這樣說著，他看了看左右沒人注意這邊，就把墨鏡摘下來露了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