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的樹洞,寂靜神秘,透著詭異。
蟲蟲他們一開始也沒有相遇,是經曆了不少險阻,這才在這裡碰麵的。
若要說是什麼險阻。
那就是逃命至此。
麵具死徒太凶殘了,乾不過,隻能逃命,他們自己也沒想到,最後竟然能夠會合在一起,的確是奇妙的緣分。
所以結合此前被追殺逃命的狼狽樣子。
此刻蟲蟲大言不慚的要打進樹洞,仿佛大手一揮便可奪取造化,多多少少有一點浮誇。
畢竟接近這棵巨大的枯木之後,麵具死徒都停止了追擊,最終離開了此地,顯然是放棄了。
很顯然,這地方不一般,麵具死徒也心中忌憚。
所以此刻,剛剛還在大言不慚的蟲蟲,聽到了樹洞之中傳來聲音,似有什麼東西往外走來,頓時便是嚇了一跳,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當下也不用這人形了,直接化出自己的本體。
十首九嬰的形態,當真凶惡至極,小孩見了都要哭。
也不怪蟲蟲反應過激。
眼子也是身軀變得更為扭曲膨脹,無數雙眼睛在快速的流動著,其能力黑心死眸已經在運轉,隨時都會出手。
而赤色刹那衝霄,熊熊烈火狂卷天地。
嘰嘰作為聖獸朱雀,其朱雀之火何等熾烈,足以點燃虛空,焚儘天下!
而蛋蛋,滴溜溜旋轉著。
躲在最後方,身上則是射出數道藥引之線,落在三人身上,隨時可以將龐大精純的藥力注入他們體內,幫助他們恢複傷勢。
隻要不是一個照麵被打死,蛋蛋就能能治!
這邊嚴陣以待,而樹洞裡頭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響,每一下都如同天鼓在擂動,狠狠衝擊在人心頭。
蟲蟲他們已經是冷汗直流。
終於,裡麵的存在出來了。
凶殘暴虐恐怖無上,各種形容詞都可以加諸其身。
而來者,正是……一隻綠皮青蛙?!
啊?
蟲蟲他們都是錯愕,呆愣。
蟲蟲十個頭,差點十個下巴都掉在地上。
剛才如此強烈的震懾感,對未知的恐懼,最後竟然出來個這玩意。
“什麼鬼,怎麼是你?”蟲蟲十個腦袋十個懵。
這玩意不就是跟在謝詩瑩身邊,常年蹲在謝詩瑩頭發上的那隻青蛙嗎?
或許有彆的青蛙也很強,可以來到這裡。
但頭上頂著小白花的青蛙,天下應該隻有這一隻了!
這貨怎麼來這裡了!
蟲蟲倒是知道一些有關呱呱的事情,說是來曆非常神秘,在過去,林辰是將他跟卓斌化在一列的。
至今林辰也不知道卓斌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至於呱呱。
跟著謝詩瑩跑哪去都不知道了,就更不了解。
林辰尚且如此,蟲蟲對呱呱就更沒那麼多熟悉,不過似乎可以放下警惕了,呱呱即便來曆神秘,但畢竟跟了謝詩瑩這麼久,算是自己。
算嗎?
呱呱一蹦一跳,隨即驟然落地,刹那間,一股恐怖無邊的威勢驟然衝擊而出。
小小的身軀,竟然蘊含著無邊恐怖,一時之間,仿佛整棵巨木都開始搖晃起來,那一個個黑黝黝的樹洞,更像是噬人的嘴,要將所有人都吞噬下去。
蟲蟲他們頓時心頭一凜!
隻見呱呱身上繚繞著一重黑氣,它此刻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危險!
這還是之前那呱呱嗎?
還是說,受到了這枯樹的影響,已經失去了理智?
而就在蟲蟲他們驚疑不定,有些猶豫要不要出手之際,呱呱身上的威勢卻是驟然減弱,重新變得人畜無害起來。
“嚇你們的,瞧你們那個慫樣”,呱呱道。
“尼瑪!”
這青蛙怎麼就這麼欠扁,真想把它打死算了!
“你到底什麼情況?”蟲蟲化出人形,蹙眉問道。
剛才呱呱那樣子,可不似作假,渾身冒著黑氣,給人的感覺危險至極。
不像是在開玩笑。
“哦,在裡麵沾染了一些不太妙的東西,剛才稍微釋放了一下,嚇嚇你們”,呱呱道,聽口氣倒是挺輕鬆的,但事實上恐怕沒有這般寫意。
蟲蟲吐出一口氣,問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謝詩瑩呢,你們不在一起?”
“瑩子現如今可了不得,她尋到了劍祖的葬身地,可惜我不使劍,不然也跟著去了”,呱呱人立而起,攤了攤兩隻手。
劍祖?
蟲蟲摸了摸後腦勺,貌似沒有聽過這個名號。
他隻聽過劍聖,可惜生不逢時。
“好像是過去某個紀元的劍道之祖,跟諸子能夠搏一搏”,呱呱道。
蟲蟲和眼子麵麵相覷。
諸子是誰?
嘰嘰就更不知道了。
“好像聽過來著”,蛋蛋搖頭晃腦,它跟隨林辰,的確好像聽到過這個稱呼,但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唉,一群文盲,以後真的多讀點書吧”,呱呱搖搖頭。
不過這一個凶獸,一個異怪,一頭飛禽,一枚丹藥,的確也不是讀書的料。
“算了,多的也不解釋,反正你們隻要知道諸子曾經是人族先賢中最為出類拔萃的那批人即可,每個紀元,也就能夠出現那麼一位而已,將自身學說與大道,行至巔峰的存在”,呱呱道。
有關諸子,它似乎知道不少。
“這麼厲害?”蟲蟲撓了撓頭。
人族這個種族,雖然生來弱小,但的確是最具創造力的種族,可以做到極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創造無數奇跡。
而諸子乃是曆代人族的佼佼者,一個紀元都隻能出現一個,那的確非常恐怖了。
“這諸子有幾人?”眼子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諸子百家,數量不少,不過這諸多學說流派之中,隻有那麼十二家最為強大,真正走出了不可思議的道路,即便紀元崩毀,依舊影響著後續的人族”,呱呱道。
“你怎麼連這些都知道?”蟲蟲驚訝。
“你們出去打聽打聽,就能知道一個叫做諸子草堂的地方,裡麵就有諸子的傳承好嗎?”呱呱翻了個白眼。
“……”
好吧,這些東西蟲蟲他們不知道,現在也不想知道。
“扯哪去了,諸子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就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眼子有些不耐煩的道。
“唉,這不是說瑩子才說到這些嘛,我就是說,瑩子得了劍祖傳承,暫時無法脫身,我就想著來找瀟瀟,這不就到了這裡嘛”,呱呱道。
“哦,女王大人也在這裡?”蟲蟲神色一動。
“在啊,都已經是聖陸周聖的私生女了,你瞧瞧人家爬得多快多高,再看看你們,一輩子泥腿子的命!”呱呱鄙夷道。
“彆以為我眼睛多,就不會吃碳烤田雞!”眼子不善開口。
“我可以噴火”,嘰嘰插了一句嘴。
“你們行不行啊,倒是受傷啊,不受傷我不就沒用了?”蛋蛋無奈的道。
“說回正題吧,這棵樹是什麼情況,你又是什麼情況”,蟲蟲沉聲道。
唉,偶爾還是會懷念老少女在的時候,絕大部分問題都可以得到解答,無需問來問去,甚至要自己去探究。
呱呱回身看了一眼這巨大的枯樹,歎了口氣,道:“這樹是什麼樹,你們看得出來嗎?”
蟲蟲也再度看了一眼這壯觀的巨樹,若是放在宇宙中,星空都將在樹枝之間環繞,巨大無比。
“這難道是一棵世界樹不成?”蟲蟲道。
也隻有世界樹才能長到這麼大吧。
蟲蟲倒也不是沒有見過世界樹,當初新世界開啟,劇變降臨人間,引得諸天萬界齊聚爭鋒,而那時候新世界的入口,就是世界樹。
不過眼前這一棵,卻是完全枯萎了,通體漆黑,恐怕並非正常的枯萎死亡,而是被某種力量所影響。
“這就是一棵世界樹”,呱呱點點頭。
“世界樹,通常來說都是開天辟地之後才生長開來,然後化作一個個大千世界,咱們人間諸天萬界,就是如此而來。”
新世界是因為世界樹還未完全轉化為大千世界之前,就停滯了,這才會保留樹體。
所以正常來說,其實是看不到世界樹的,畢竟隻有世界樹撐開大千世界,人間生靈才得以演化而出。
“不過這一棵世界樹不在人間,而是在這神界大墟,那的確就不太一樣起來。”
“什麼意思?”蟲蟲不解。
“世界樹在神界,可能就是一棵非凡的樹,而不是咱們人間生靈賴以生存的家園”,呱呱道,“你瞧,格局視角就完全不一樣。”
蟲蟲等人麵麵相覷。
並不懂呱呱在說些什麼。
“唉”,呱呱歎了口氣,隻能直白的道:“我的意思是,咱們人間的世界樹,可能就是神界天神播撒的種子,這世界本身是產自神界的。”
“原來如此”,蟲蟲點點頭,隨即問道:“那又如何呢?”
“……”
呱呱感覺自己真的沒必要說這些,它自己是有著思考的,比如神界為什麼要這樣做,世界樹如果產自神界,那麼每一個紀元的新生,也其實是神界在主導。
盤古開天辟地,分化清濁之後,天神便播撒世界樹的種子在人間生根發芽,繼而出現諸天萬界,億萬生靈繁衍。
新的紀元便就此展開。
這就是創世。
“所以裡頭有什麼?”眼子開口。
“裡麵藏了一些過去神界的秘聞,我看了一些,大致就是說神界有兩大神殿,其中之一的創世神殿,便是培育世界樹的地方”,呱呱道。
也是因為看了那些秘聞,它才會有諸多猜測與推導。
“隻是這樣?”眼子有些失望,他對神界秘聞並不感興趣,這種東西知道了與不知道,對實際戰力可不會有什麼區彆。
“當然不隻是這樣!”呱呱叉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