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錢後，顧遠還要了一張收據。
單平甚至都沒多問，直接在收據上寫下了正常的市場價。
“李主任，這些貨要不要我替你送回去？”單平問道。
這種留下手尾的事情，顧遠當然不會同意，指著汪大明，“不用了，他一個人多跑幾趟就行了。”
單平也沒有多說。
汪大明一個人打車，足足跑了三趟，才把電腦全部送回去。
這期間，顧遠也沒走，就擱著店裡坐著，還找對方要了一台空置的電腦，順便打開了‘快看’。和剛開站那會相比，網站的內容豐富了很多，首頁還上掛著《火影忍者》的最新一集。
點開一看，都有字幕。
彈幕還挺活躍的。
除此之外。
還有不少的冷門動漫，以及大量的遊戲解說，大多以魔獸為主。除了ar3之外，還有澄海3c、dote、魔獸真三國無雙等內容。
顧遠又翻了一下影視區，還有不少美劇：《越獄》、《絕望主婦》等。
不過。
仍有部分，缺少漢化字幕。
“咦，你也在看這個網站啊？”
下午的客戶有些多，單平忙前忙後的也沒顧得上顧遠，等歇下來的時候，他這才瞧見了顧遠的屏幕。
“昂，有時候會看看電影。”顧遠隨口敷衍道。
單平笑嘻嘻的遞了根華子過來，“我也在這個網站看電影，這個網站還有種菜的遊戲。明明沒多少意思，可玩起來賊上頭。我晚上都會訂個鬨鐘，時間到了，再爬起來收菜。待會咱們加個好友，咱們互相澆水，捉蟲。”
顧遠直接拒絕了，“不加，我最討厭彆人偷我菜。”
“我也討厭！”
單平抽著煙，十分認同，“在我老家，有人敢偷菜，肯定會被人站在門口罵上三天三夜。”
幾個工人聽了都在癟嘴，單平居然有臉說這話？
他們農場的菜熟了，隻有等單平偷完，才被允許收。
“吃飯時間到了，李主任留下來吃頓晚飯吧。”單平看了眼時間。
“不了，我也待了一下午，該回學校了。”
顧遠客氣道。
“是不是瞧不起老哥？”
單平硬是拉著顧遠去了一家餐館，當然價格不貴，主要是一種心意。吃完後，單平還要請顧遠去洗腳，“隻是正經的洗腳，咱們放鬆一下……”
正經洗腳誰去？
所以，顧遠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最後，他又去了一趟小院。
電腦都已經組裝好了，大家正在做係統，這些對於計算機係的學生來說，壓根不是事，甚至人手一塊係統u盤。
見到顧遠回來，都興奮的不得了。
“學長，你是真厲害啊！”
丘婉豎起大拇指。
顧遠淡淡道，“這是骨折價，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優惠了，另外低價買電腦的事情不要外傳，商家會不高興的。還有汪大明，伱以後儘量少去電腦城了。”
大家都點頭表示清楚。
雖然。
今天電腦的事情是藏在水下的，不可能暴露出來，日後即便單平反應過來，也隻能自認倒黴。
……
第二天，單平樂嗬嗬的來到電腦城，和往常一樣打開門店。
“單老板，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昨天的單子談成了嗎？”聯想的老板問道。
單平點頭，“成了！”
“你給的價很低吧？”
“九千！”
話音落下，幾家商戶的老板都不相信，第二家店的老板娘更是癟嘴道：
“扯吧！”
“我八千都沒拿下來，你九千能談下來？”
單平搖了搖頭，笑眯眯道：“你們不懂怎麼做生意。”
說著話，他來到老板桌前，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下壓的名片。
不知是不是錯覺。
隔了一夜後，名片上的字跡，似乎有些黯淡。
……
自從月初起，六洲的雨就一直斷斷續續，似乎就沒有一天停過。甚至持續到了中旬，還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路邊的梧桐樹早就落儘樹葉，一棵棵銀杏樹隻剩下枯瘦的枝乾。
沒有全副武裝，根本出不了門，一張口就是白霧。
在這樣的天氣下，也引出了不少和李樵一樣，在充氣娃娃流水線上負責的裝逼工人。時不時，就能夠看見一兩個穿著短袖，大搖大擺掠過校園的身影。
嘴裡說著不冷，實則都快凍成了哈巴狗。
校外的澡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門了，厚厚的布簾關不住裡麵蒸騰的熱氣。每當有人進出時，都能短暫瞥見分彆指向左右兩邊男女標識，然後在布簾放下去時，又迅速消失。
“學長，我們的注冊用戶正式突破到了百萬，我原本以為要等到聖誕節呢，沒想到足足提前了十多天。”
大課間時，汪大明的電話又打來了。
“日營收呢？”
顧遠趴在走廊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學生。
一時間，他忽然喜歡上了這種恬靜的生活。
如果不是修仙，上輩子的自己，在這時應該還在和陸雪媛糾纏不清，還在擔憂不斷接近的高考。
“不過日營收還差一點才破萬！”
汪大明遲疑了一下，這才道：“我們商城的收費道具還是少了，如果再增加一些，彆說破萬，就算是破兩萬都能輕輕鬆鬆。”
“我們是視頻網站，不是遊戲網站。農場是為了引流用戶，切記不要本末倒置。如果收費項目太多，不但農場上限會被封死，網站的成長也會受限……”
顧遠想了一下，這才提醒道。
“任何遊戲都有時限，而各種不合理的收費道具，更是會縮短遊戲的壽命。為了眼前一點利潤，損失了大量的用戶，無異於自斷前程。等到網站用戶多了，再代理幾款遊戲，還愁賺不了錢嗎？”
接下來幾年，隨著fash技術的日益成熟，是頁遊井噴的時代。
端遊甚至被頁遊擠壓的沒有生存空間。
企鵝的市值為什麼那麼高？最根本原因，是他掌握著足夠多的用戶。為什麼字節能對企鵝產生威脅，也是因為他掌握了大量的用戶。
“下雪了！”
“下雪了！”
就在這時，教學樓中忽然傳來一陣呼聲。
原本躲在教室裡擋風躲雨的學生們，一下子炸開了鍋，全都烏泱泱的跑了出來，一個個伸出手想要接住雪花。
顧遠伸出手，凍雨落在手心，迅速化成水珠。就在他想罵哪個狗比喊的下雪時，一隻清秀的手掌從他身側伸了出來，接住了‘劈裡啪啦’落下的凍雨。
轉頭望去，就見到葉文君昂著頭，滿臉憧憬的看著天空。
電話那頭的汪大明等了片刻，沒等到回音，連忙喊道：
“學長，學長，你那邊沒事吧？”
“沒事！”
顧遠敷衍道。
“我怎麼聽見鬨哄哄的聲音？”汪大明好奇問道。
“我在看風景……”
“風景有什麼好看的，你剛才說代理什麼遊戲，這個我很感興趣，能不能多說一些，喂喂，學長，學長……”
沒有理會電話裡汪大明的大呼小叫，顧遠靜靜望著身邊的葉文君。
她側顏形成了一個絕美的角度，清秀的麵龐在灰沉沉的天空下，映襯的越發白皙。
此景可入畫。
嬉鬨的走廊，喧嚷的人群，仿佛在這一刻之下，都成了她的陪襯。
你在看雪，而我在看你。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