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姐妹_過河卒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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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姐妹(1 / 2)

過河卒!

齊玄素看似很好說話,實則不好說話。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則,哪怕是張月鹿,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也不會答應。

如果齊玄素處在董白靖的位置上,他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張玉月,而不是接手一個內心千瘡百孔的女人,又不是他造的孽,憑什麼讓他來承受?他自己都心涼,更不想用餘生去溫暖誰。這就好像如果張月鹿處在張玉月的位置上,必然會親自手刃仇人,而不是逃避現實。

在這一點上,兩人可謂是道同可謀。兩人走到一起,也不是沒有因由的。

董張二人與齊張二人之所以如此不同,蓋因前者生在花圃之中,未經風雨,而後者雖然更為年輕,但早早經曆了風吹雨打,見過且經曆過真實,心性便大不相同。

齊玄素就不必說了,自從師父死後,他先是跟隨七娘闖蕩江湖,然後是獨自闖蕩江湖,給清平會賣命,刀光劍影,水裡進火裡出,幾度生死。

就是張月鹿,看似有那麼多的大人物嗬護,可她的人生也並非一帆風順,李天貞之流都算不得什麼,一場江南大案,牽連者甚眾,無辜的有辜的不知牽扯了多少,明裡暗裡更不知死了多少人,張月鹿在其中生死一線,最終能活著逃出來,哪怕有慈航真人暗中相助,經曆的艱難險阻也不知有多少,自然不是張玉月這等千金小姐能夠比擬的。

張玉月已經成婚三年了,這三年裡,董白靖毫無疑問是個好丈夫,既不木訥無趣,也不疑神疑鬼,反而是知冷知熱,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她的兄長十分滿意這個妹夫,就連她爹,也沒有太過挑剔這個女婿的不是。

可張玉月心知肚明,她還是無法忘掉當年那個讓她飛蛾撲火拋棄一切的男人,這個男人就像一根刺,狠狠紮在她的心頭上,拔不出去,而且隱隱作痛。

這種情緒,齊玄素理解不了,張月鹿其實也不大理解。經曆生死多了,麵對生死多了,難免麻木,繼而漠然。

齊玄素當然有感情,會感傷師父的故去,可他不會沒完沒了地感傷師父之死,他還要謀生,還要活下去,要做的事情那麼多,那麼苦,那麼累,哪來的閒情逸致去傷月悲秋呢?也隻有這種衣食無憂的大小姐,才會整日想著這些。

這就像黑衣人,打起仗來從不詐詐唬唬,而是像吝嗇的商人一樣仔細算計著雙方本錢之間的懸殊,怎樣才能用自己有限的本錢去換最大的利益。

戰場上,他們見自己的袍澤戰死後,決不會勃然大怒地去給袍澤報仇,而是該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該搬軍械的繼續搬軍械,該挖壕溝的繼續挖壕溝,各司其職。要是死幾個人就哭天搶地,什麼也不顧了,那麼仗也沒法打了。

張月鹿看著自己的堂姐,雖然明白她是為了自己好,但還是不免生出幾分不以為然。

她在來此之前,多少還是抱著點僥幸,希望堂姐能夠認可齊玄素,現在看來,認可是不可能了,倒是一語成讖,真成了預演。

“青霄,你應該知道‘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也’的道理。”張玉月緩緩開口,“我這個前車之鑒如今就擺在你的麵前,你也是親眼看著我為何變成現在這般樣子,可你為什麼要哀之而不鑒之?這種男人靠不住,姐姐是過來人,不會害你。”

張月鹿反問道“女子就一定比男子弱嗎?”

“什麼?”張玉月一怔。

張月鹿自問自答道“未必吧,我出身比他好,師承比他好,職位比他高,品級比他高,修為也比他高,為什麼姐姐會怕我吃虧?難道我就這般不濟嗎?”

張玉月離開玉京的時候,張月鹿還未經曆那場江南大案,所以張玉月的印象中的張月鹿與如今的張月鹿有些不同,這番話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張玉月沉默了片刻,方才說道“‘情’之一字,自古就是我們女子的枷鎖。”

張月鹿淡笑道“難道男女之情是一個人的情?怎麼是女子的枷鎖,就不是男子的枷鎖?”

張月鹿討厭李天貞的原因很簡單,與他姓什麼無關,隻是單純厭惡他不把她當人的樣子。雖然李天貞在明麵上也如其他世家子一般彬彬有禮,但在骨子裡卻是高在天上的,看待張月鹿這個張家小宗出身的女子也是俯視的。

就好像一艘航船,李天貞覺得他們這些人上人才是乘客,視張月鹿、張玉月這些女子為寵物,而齊玄素這樣的普通人便是物件,甚至是供這艘航船前行的燃煤。

這就讓張月鹿忍不住問一句,憑什麼呢?你比我強在哪裡?既然你覺得你高我一等,那麼我們就比一比,輸的人滾出玉京。

結果李天貞還真就輸了,隻能離開玉京,至今也沒有回來。

張月鹿並不是個高傲的人,她可以平和地對待每一個人,唯獨不喜歡這種所謂的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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