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伯看了眼不遠處的諸多行院畫舫,沒敢貿然用出招牌劍氣,也沒再禦風掠空,而是僅憑腳力追在齊玄素的身後。
很快,在風伯的有意驅趕之下,外城的城牆也已經遙遙可見。
見齊玄素打算向城外逃去,風伯樂見其成。
在城內,太過束手束腳,生怕驚動了道門或者朝廷的高手,可出城之後就不一樣了,他可以放開手腳,隨意擺弄這小子。
齊玄素如法炮製,再次翻過外城的城牆,來到城外。
風伯長笑一聲,直接飛過城牆,立於夜幕之上,居高臨下。
齊玄素腳步不停,隻是埋頭狂奔。
風伯笑了笑,因為臉上的鮮血,竟是有些猙獰。
他隨手劈出一道彎月劍氣。
齊玄素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才勉強躲過這道劍氣,十分狼狽。
風伯生出幾分貓戲老鼠的戲謔心思,淩空飛行跟在齊玄素身後,不斷劈出劍氣,等著齊玄素真氣、體力耗儘,然後再慢慢折磨齊玄素。
如此跑了二十餘裡後,一座大墓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那是一位前朝國公的陵墓。
封土如山,又有祭殿、陵園、神道等等。
關鍵是此地人跡罕至,陰氣濃鬱。
齊玄素直接進到墓園之中,止住身形,又抬頭看了眼天色。
月至中天,正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齊玄素不再逃竄,舉起一隻手,全力催動法力,引動滾滾陰氣,如雲海霧山,似潮起潮落。
無數黑霧如旋渦一般朝著齊玄素彙聚而來,最終化作一道門戶。
從始至終,齊玄素都沒有慌不擇路,他在發現不能逃回真武觀之後,就決定用最後的手段來舍命一搏。
那是來自於鬼穀洞天三大陰物的饋贈。
風伯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不再留手,連續劈出幾道劍氣。
不過都被那道詭異門戶吸入其中,隻是激點漣漪。
風伯臉色一變,便要退走。
便在這時,他忽覺周圍的環境驟然變化,眼前出現重重黑影,影影綽綽,遠處的一切也變得模糊起來,仿佛隔著一層淡淡霧氣。好似冬天的玻璃窗結上一層冰花,看向外麵時,總覺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此時他便感覺自己仿佛被人用一塊塊玻璃封鎖在一處密閉空間之中,其中又有死氣生出,粘稠無比,如陷沼澤,竟是無法退走。
門戶終於成型,隻見得門內黑霧翻滾,似乎通往九陰幽冥之地。
風伯睜大了雙眼。
下一刻,一個拳頭從這道門戶中探了出來。
這是一個巨人的拳頭。
齊玄素也就與拳頭的拇指相差仿佛。
僅僅是這個拳頭,便充斥了整個門戶,不留半點縫隙。
在拳頭之後是手腕、小臂、手肘,仔細看去,竟是由無數屍體拚接而成。
屍氣滾滾。
當初齊玄素還曾疑惑,門戶這麼小,萬師傅該怎麼出手,現在他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出手。
一拳之下,風伯直接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