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由他親自領導的福音部被人炸掉了總部。
他死死盯著那塊本該有一座浮空島的空白地帶,滿腔怒氣卻無處發泄。
在約瑟夫身旁的眾人噤若寒蟬,不敢有半句言語,生怕被遷怒。滿身狼狽的彌爾頓倉皇而至,因為時間緊促,皇甫極雖然擊敗了彌爾頓,但沒有下死手,彌爾頓自然也不會留在浮空島上殉島,還是逃了出來。
約瑟夫望向彌爾頓,一雙幽幽碧眼宛若妖魔“彌爾頓,你要給我一個交代,給樞機一個交代。”
彌爾頓趕忙道“是西道門的皇甫極,我一個人,攔不住這樣多的人。”
“人呢!人都去哪裡了?”約瑟夫仿佛一頭年老的雄獅,竭力壓抑著自己的勃然大怒,“福音部的人都去哪裡了?”
彌爾頓硬著頭皮回答道“大部分都被派出去緝捕北辰堂的首席了。”
“那麼首席人呢?派了那麼多人出去,抓到這位首席了嗎?”約瑟夫繼續問道,“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總要有點收獲吧?”
彌爾頓隻能回答道“已經鎖定目標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那就是沒有抓到了。”約瑟夫冷冷道。
彌爾頓無言以對。
不管怎麼說,彌爾頓是自己人,是聖廷樞機認可的樞機司鐸,約瑟夫也不可能真把他怎麼樣,轉而問道“市議會的人呢?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僅僅是看著嗎?”
彌爾頓稍稍緩了一口氣“據我所知,索菲亞議長正在海上追捕另一名異教徒,而且調動了大量的蒸汽精英小隊,給了市議會力量不足的借口。而且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執政的多數黨的責任,少數黨隻會看笑話,不會幫他們收拾殘局。”
約瑟夫沉默了片刻,平複自己的怒氣,然後問道“你們確定了北辰堂首席的位置?”…
“是的。”彌爾頓連忙回答道,“他的目的地是聖奧東尼奧傳教所,我們肯定能堵住他。”
約瑟夫語氣發寒“但願如此。”
與此同時,齊玄素本體和五娘都在趕往聖安東尼奧傳教所,三者合一,才是齊玄素的全盛姿態。
至於跟在五娘身後的索菲亞,她的確追上了五娘,不過追逃這種事情,經常會出現一個問題,追人之人固然是人多勢眾,可必然參差不齊,有人快,有人慢,一旦拉長了距離,就不再是抱團之勢,而是變成了一字長蛇陣。快的人已經追上,慢的人還隔著老遠,快的人就會落入到孤軍作戰的境地之中。
索菲亞也是如此,她的確追上了五娘,卻是她一個人追上了,這是她的失誤,兩人一番交手,索菲亞不敵敗退,不得不返回聖約克。
就算她沒有傷在五娘手中,也是不得不回了,畢竟聖約克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作為議長,難辭其咎。
回到聖約克,她不僅要麵臨約瑟夫的詰問,還要麵臨以利奧波德為首的少數黨的逼宮。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了追兵的五娘自然要跟齊玄素會合。
當然,齊玄素也察覺到了福音部的人正在逐漸收網。不是說他躲過了一次盤查就萬事大吉,而是反複盤查,不斷縮小範圍,最終確定目標。
齊玄素越是靠近聖奧東尼奧傳教所,身份越是難以隱瞞,不過齊玄素並不害怕,因為西道門決定有所動作,是利也是弊。弊端就不必再說了,這與齊玄素來到新大陸的初衷相違背,不過好處就是西道門派人深入新大陸,必然要陳兵邊境,作為接應。齊玄素越是靠近邊境,距離自己人也就越近。
聖安東尼奧是距離南北交界處最近的大型城市,這對齊玄素是有利的,真要發生什麼衝突,西道門的人很快就能趕到。
不管怎麼說,西道門還是有求於道門,不可能讓齊玄素這個道門特使死在新大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到了齊玄素這個地位,再加上他牽扯的各種複雜關係,已經讓他成為道門高層的一員了,也就是自己人,甚至比王教鶴這種參知真人還要更為親近一點。
道門的決策層也是由人組成,必然要講感情,真讓齊玄素死了,感情上不好交代。
尋常人的家屬最多是哭一哭,鬨一鬨,派人安撫一下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七娘也好,張月鹿也罷,這些家屬可不是隨意就能打發的孤弱女子,能量巨大,又占著理,真要堵門討要說法,誰都不好應付。畢竟道門是講究團結的,這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不利於團結的事情不要做,這種事情是不好硬壓的,那是破壞團結。
而且那麼一個大活人派出去,結果因為自己人的原因死了,無論是齊玄素的直接上司清微真人,還是齊玄素的老上司東華真人,於情於理都要出麵討個說法,主持公道。
說句玩笑之言,把道門看作一個大家族,真當這個家裡沒當家的男人了?誰能為自家人主持公道,誰就更有理由爭奪當家大權。
再加上慈航真人也算半個長輩,道門三儲君的態度算是統一了,上麵的三位老人也不好反對,這就必然是道門的態度。
一談感情,就要破財,而且數目巨大,這是西道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西道門必須要保障齊玄素的安全,這是一個不容置疑的大前提。
故而齊玄素並非一味行險,是看準了才這麼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