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走出興安小區,迎麵一輛黑色的虎頭奔便開了進來。
看到虎頭奔的時候,趙海琴激動地說“老頭子,這不是咱剛剛在樓下看到的大奔馳嗎?”
薑勇看著那輛奔馳停在5棟樓下,羨慕道“咱要是能有個開奔馳的女婿該多好啊?”
此刻小區裡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車上下來的那道人影是誰。
不然,他們會發現,開著這輛虎頭奔回來的,正是他們的女婿夏夜!
……
夏夜開著虎頭奔從龍城醫院開回興安小區。
在進入興安小區門口的時候,突然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嶽父嶽母!
前世夏夜和他的嶽父嶽母毫無感情可言。
直到夏夜在龍城市漸漸有錢,那對老夫妻才天天像狗皮膏藥一樣登門拜訪。
如果不是因為那時候他對薑慕充滿愧疚之情,可能早就把他們給趕出去了。
隨著他生意越做越大離開龍城市之後,與他嶽父嶽母就再也沒了交集。
而且他非常清楚嶽父嶽母打心眼兒裡就瞧不上他,所以他也沒有停下車與他們打招呼。
他把車開到5棟樓下,上樓推門進入出租屋。
此時,屋裡一片狼藉。
地麵上是碎裂的碗碟和撕碎的紙片。
就連他用心做了幾個小時的飯菜也全都灑落在地上。
梨花帶雨的薑慕與楚楚可憐的七七緊緊相擁在一起,母女二人早已哭得雙眼通紅。
看到出租屋裡的場景,夏夜很快就想到在小區門口碰上的嶽父嶽母。
一定是他們乾的!
看到眼前的妻女被那對老夫妻欺負成這樣。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找他們算賬。
如果連自己妻女都保護不了,他枉為男人!
可他即便內心的怒意不斷翻湧,臉上依然保持著平靜與理智。
現在是妻女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又怎麼能輕易離開?
夏夜連忙來到薑慕的身邊,不斷蠕動著喉嚨。
七七像受驚的小鹿,看到夏夜後,撲入他的懷裡,哭得稀裡嘩啦。
“爸爸……壞外婆和壞外公欺負媽媽,哇哇哇哇……”
七七的淚水不斷沾濕著夏夜身上的衣服,讓他心疼地緊緊抱起。
看到七七哭得那麼傷心,薑慕突然靠在夏夜的肩膀上,眼淚如同泛濫的江水一般滴落。
“夏夜,求求你了!帶我走吧!帶我離開這個家吧!嗚嗚嗚嗚……”
夏夜的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心疼得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無處安放的手掌情不自禁地落在薑慕的後背上。
抱著妻子的一瞬間,夏夜的身體就像觸電一般。
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他輕拍著薑慕的後背,感受到對方的無助後,目光逐漸變得陰沉。
“薑慕,我答應你,一定會讓欺負你的人永遠後悔!”
妻女就這樣在夏夜的懷裡和肩膀上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放在以前,這樣的場景隻有可能出現在夢裡。
而現在,卻真實發生在夏夜的身上,讓他感到無比滿足。
等到妻女全都哭累了,夏夜便把她們一個一個抱到床上。
把妻女安頓好,他無意間瞥見床鋪上的牛皮紙袋。
拿起牛皮紙袋,裡麵的錢一分都沒少。
為了提防他的嶽父嶽母,薑慕把這些錢給藏了起來。
就算薑慕沒有和他說過一句有關今晚發生的事兒。
憑他嶽父嶽母的德行,他也猜得出來晚上發生了什麼。
感受到薑慕的良苦用心,夏夜心裡百感交集。
原來妻子對他的態度已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觀。
哪怕是麵對父母的逼迫,她也沒有絲毫妥協。
這讓他想起蕭芸之前說過的話。
破鏡重圓,指日可待!
他在心底暗暗起誓哪怕是輸了全世界,也絕不會讓薑慕輸!
他輕輕關上房門,把出租屋裡的一片狼藉收拾得乾乾淨淨。
等到做好這一切,他點燃一根煙,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抽了一會兒煙。
他思慮良久,掏出口袋裡的摩托羅拉v998,給江冬撥去一個電話。
接起電話的江冬感到有些意外。
“夜哥,難得見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啊?正好我有件事兒要和你說呢。”
“巧了,我也有件事兒想要拜托你。”
“夜哥,要不你先說吧,我的事兒比較複雜。”
夏夜頓了頓,吸了一口煙,道“想拜托你幫我找個環境比較好的小區。周末回來的時候,我想直接搬進去。”
“夜哥,你這是租還是買啊?”
“買。”
“沒問題,這點小事包在弟弟身上。我給你找的小區,包你滿意!”
經曆了嶽父嶽母登門事件,夏夜覺得有必要從這裡搬走。
他不想薑慕被嶽父嶽母找到,再來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那你有什麼事兒想和我說?”
江冬在電話那頭停頓片刻,說“夜哥,是這樣的。明天晚上是我家老爺子大壽,辦得就是一場家宴,想邀請你來我家做客,跟我家老爺子見個麵。”
“抱歉,我明天不在龍城市,會帶著老婆孩子去鄉下看望父母。”
“啊?那好可惜啊!我是想借這個機會,帶你跟我家老爺子認識認識呢。”
“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江冬有些失落地說“那好吧。夜哥,這麼晚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掛完電話,夏夜絲毫不覺得惋惜。
換作彆人,若是沒有與江玉良那樣的大能碰上麵,都會覺得非常遺憾。
可在夏夜心裡並沒有這種感覺。
重活一世的他心裡很清楚。
除了妻女外,沒有誰比他父母更重要。
夏夜一想到生他養他的父母,還窩在鄉下那個破舊的平房裡過著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看望他們。
他很怕會像前世一樣,來不及與他們告個彆,就和他們天人永隔。
掐滅煙蒂,夏夜眼中綻放著一道急切歸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