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遺忘的深情!
葉嫊再回到公司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和辛雅說了去清湛上課的事,讓她看著安排時間,就去開會了,留亞瑟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玩。
設計部的人,趁著葉嫊不在辦公室,一個個都趴在透明玻璃上去看辦公室裡的小帥哥了。
“這小孩長得也太好看了,長大了不知道得禍害多少女生呢。”
“就是就是。不過,更不可思議的難道不是咱們葉總竟然有個這麼大的孩子嗎?”
“哎呀,這算什麼。像葉總這種年輕有為、有才有顏的女人英年早育又能怎麼著?哪像咱們,彆說二十歲,三十多也不敢養孩子呢。”
“我怎麼覺得這孩子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彆多想了,混血小孩長的都差不多。”
“也是。還是咱葉總基因強大。這小孩兒,除了眼窩深邃和顴骨,其他地方和咱沒有太大區彆。”
“你可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這幫被葉嫊壓迫趕稿的社畜們,有了話題,嘀嘀咕咕起來沒完了。
亞瑟坐在辦公室裡,辦公室是透明玻璃的,他們能看見亞瑟,亞瑟當然也能看見他們。
看見這麼多人圍觀自己,亞瑟沉著臉坐到了她媽的沙發辦公椅上,背對玻璃麵朝牆壁和壁櫃,繼續玩自己的手機。
直到那些人沒了興趣,散開了,亞瑟才長舒一口氣。
他不是不喜歡那些人,他是不喜歡被那麼多人盯著,就像…像猴兒一樣,他不喜歡。
葉嫊輾轉品牌部、雜誌社、設計部三處開會、溝通,再回到辦公室時,天已經黑了。
推開辦公室大門,入目的就是小小的人兒窩在辦公椅中睡著了,身體以一種扭曲的狀態蜷縮在辦公椅上。辦公室裡隻有一盞暖黃色的燈光打在阿瑟臉頰上。小小的年紀睡夢中都皺著眉,到底是睡的多不安穩呢。
葉嫊鼻尖一酸,眼眶發熱。
亞瑟對她來說不隻是兒子,也是救贖。這幾年,有了亞瑟,葉嫊才停止了那些看起來“不正常”的行為。每每想到樓下還有一個要靠她生存的小孩兒,她已經握緊“凶器”的指節才會顫抖著鬆開。
她對他,有時候就像是在彌補自己的童年。她給了很多東西,還是沒有成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她太忙了,忙到亞米娜比她更像是亞瑟的母親。
今天去了一次清湛,如果說讓葉嫊想起了什麼,那首當其衝就是當年那份“萬眾期望”,她逃離的原因之一。
清湛,在今天之前,她不曾見過卻想象過。
當年,她頂著“天才”的頭銜,拚命學著自己最厭惡的數學、物理。
不!應該是因為太拚命學了,所以才討厭。
考進清湛是必然的的事,邁入科學院是必然的事······隻因她從來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所以一切成了大人眼中的必然。
那些人在她十六七歲的時候就已經看著她往後的三四十年。
一眼就望到頭的人生,讓那個野心勃勃、想要逃脫的女孩怎麼能接受?
有天賦、有智商、能努力的人就要過那樣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