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你的緣法。”
對顧寒，青木自然是高看許多眼的，“東西給你，也不算所托非人，真要謝，反倒是我謝你……”
話未說完。
他身體突然顫了顫，一縷黑氣自眉心一閃而過！
“前輩！”
顧寒心裡一沉，知道青木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歎道“您……”
“不必如此。”
青木強行將黑氣壓下，又似覺察到了什麼，朝遠處看了一眼，笑道“其實，在幾萬年前，我便已經撐不住了，若非有那位道友突然出現，以命相助，怕你就見不到今日的我了。”
如今心願將了。
他也不在乎這些隱秘被人聽到了，反正他們也聽不懂。
幾萬年前？
道友？
顧寒心裡一動。
他突然想到了董大強之前告訴他的話，數萬年前，古戰場的力量暴走過一次，而那時候，一位歸一境巔峰的強者進入戰場內，再也沒出來過，同樣的，也是董大強差點被采補成了人乾的那次。
他印象很深刻。
尤其是最後一件事。
“那位前輩，還活著？”
“活著。”
青木點點頭，又道“隻是也差不多徹底廢了，唉……終究是我連累了他。”
顧寒一腦子霧水，“前輩為何這麼說？”
“當年。”
青木看向了中間那縷玄氣，徐徐道“這東西被我和臨淵用去部分之後，還有剩餘，那位道友進來之時，我們兩個曾經交談過一番，這位道友為人剛直，問我和他交談甚歡，而且我觀他修為早就臻至歸一境巔峰，差一絲便能邁入三源之境，我便贈予了他一縷本源。”
“哪曾想。”
“他突破之後，見我難以為繼，便提出留下幫我，任憑我如何苦勸都沒用。”
“也因此。”
“他付出了一身剛剛凝練出來的本源。”
“若非如此。”
青木輕歎道“我焉能撐得過這些年？”
顧寒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數萬年前的那場動亂，竟然是因為青木支撐不住所造成的。
“這位前輩的所作所為，讓人敬服。”
他很感慨。
換做旁人，拿到了這種天大的好處，且領悟了現在身，邁入了三源之境的第一步，怕是早就有多遠躲多遠了，怎麼可能會選擇把自己搭進去？
“既然活著。”
他好奇道“那位前輩現在在哪？”
青木沒回答，突然看向他身後，搖搖頭，歎道“道友，你終究還是來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眾人隻覺得後背發涼，齊齊退後數步！
這玩意哪來的？
怎麼出現得悄聲無息的？
見眾人盯著自己。
顧寒覺得有點不對勁。
“大……大哥哥！”
棠棠指著他身後，嚇得快哭了，“後麵……後麵有鬼！”
顧寒頭皮一麻，隻是剛要回頭，突然覺得肩膀一沉，一隻骷髏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了上來。
眨了眨眼。
他僵硬地轉過身體，卻發現不知道何時，一具骷髏已是來到了他身後，嘴巴開闔不停，眼眶中紅光閃爍，似在說什麼。
沒聽懂。
但看口型，不像是好話。
那骷髏似也反應了過來，眼眶中紅光一閃，一道意念波動已是傳了出來，“年輕人，我的腿呢？”
腿？
什麼腿？
顧寒下意識看了一眼，卻發現這骷髏單腳站立，一根大腿骨早已不翼而飛，剩下的半截被提在了右手裡。
他覺得有點巧。
因為他手裡有根骨頭棒子，剛好也是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