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唐鶴!
血荊樓這件事慢慢的就擱置下來行,當然不是我不上心的緣故,隻是上街隨隨便便問路人某個知名殺手行業的地址著實容易引起恐慌,而問老宋又害怕他覺得我生性暴躁。
其實還有人可以問一問,比如李白和蘇家兄妹,但是為了證明我也可以自己搞定殺手這件事情,我還是自力更生的好。典型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我拿著李白給我的小字條哀歎一聲“你說這要是情書多好…”身後傳來一聲張揚笑聲“這就是你的情郎給你的?”
來不及回頭,我手忙腳亂的把字條藏好,身後的人卻把我一點一點轉過去,讓我看著他的眼睛。
“鶴丫頭,彆來無恙。”
眼裡沒什麼神色,隻看得清倒映出我的身形,我雖然平日裡顯得對男女之事很有經驗,但這分明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男人挨的這麼近,近的可以聽見他的淡淡呼吸。
我退了幾步“彆來無恙。”
正常人大概都能聽出我語氣有多冷淡,倒不是我這個人不夠熱情,是他神出鬼沒老是嚇我一跳,著實沒幾個姑娘被嚇以後還能熱情起來。我以為我能實力勸退辛易瀟這個家夥,誰知道他根本不是正常人。
他醞釀出一個好奇神色,參了三分假意“你的情郎要你殺誰?竟然讓你這個姑娘家家的打探這種地方。”
我故作委屈“不是他要我殺人的,你明明曉得有人要殺我,我隻是想要探探究竟。”這種話沒人會不相信,畢竟這是實話。
他笑了一聲,滿滿戲謔意味“什麼人要殺鶴丫頭都盤算到我家血荊樓了?”
我愣了愣“你方才說什麼?你家血荊樓?”
他貌似很喜歡看我驚訝神色,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血荊樓是我名下,鶴丫頭不會一點都不知道?”他說的對,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這分明就是現實寫照。
可是這樣一個舉國聞名的殺手樓,史書上居然從來沒有記載,也有可能是記載了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印象之中,大唐著實沒有這種地方。突然想起那個聲音同我說的“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曾經的大唐。”
那時不明白,如今卻有了一點猜測,那個聲音說的沒錯,我遲早會知道的。
我搖搖頭“辛公子,血荊樓在這張字條以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如今我想要去,能不能請你帶個路?”
“樂意之致。”
然後我又一次偷偷摸摸曠工和他溜了出去,半路上我想起一個異常嚴肅的問題,我戒備的問辛易瀟“你手下的殺手想要殺我,你不知道?”
他微微挑了挑眉“我家業眾多,血荊樓不過是個消遣的地方,平日裡我倒也不放在心上。”
消遣?開了家殺人的公司他說是消遣?他果然不是正常人。我對此沒什麼多的疑問,畢竟現代公司總裁也一定不會關心今天公司哪個員工肚子疼。
徒步走了良久才瞧見血荊樓,大隱隱於市,我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把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建在了長安市中心,他頗有些自豪“這血荊樓倒是不少人曉得,隻是知道它在什麼地界兒的著實少之又少。”
我又不會誇他,和我炫耀什麼?
我乾笑兩聲“多謝辛公子帶路,我一個人探探虛實就好,今日又麻煩你了。”
他手裡又出現了一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折扇,和上次見麵一樣搖啊搖搖啊搖“你若是獨自進去,我不能保你活著出來。”這種威脅對我來說很管用,我是個惜命的姑娘。
“隻是辛公子都陪我來了,現在過河拆橋未免太不仁義,不曉得辛公子肯不肯陪我進去。”我麵上綻出一個漂亮微笑,心裡著實想要問候他家各位親戚,但出於良好修養我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
他回頭似笑非笑看我一眼“鶴丫頭還真是能屈能伸。”
我當然能屈能伸,我爸從小就教育我該慫就要慫,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躲躲不過就求饒一向是我的求生準則,而如今我首先省略前幾個步驟直接求饒也沒什麼不對,而且我還覺得這簡直是我求生路上的一大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