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吧,反正少爺有成算,左右也是整賈家那群小人的。林管家說服自己,又迅速離開,一整日連軸轉,以他這個年紀,也的確是吃不消。
明兒還有硬仗要打,林澤稍微活動下筋骨,時辰差不多,洗漱休息去了。
今晚下了職,林府上上下下所有仆從,都很有話聊,各家成群,婆子小廝各個都混成團,在輕聲嘀嘀咕咕。
府裡的變化,最直接的感受者,就是這群中低層的仆從,原先是上頭不累下頭累,累死累活得不到句好話,基本一輩子是看得到頭的,林家繼承人沒有前,這群人最緊張,現在也是這群人,最喜歡林澤。
聽說他庶務精通,就那麼短短幾刻鐘,將林府從上到下摸一遍,得用不得用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服氣呢。
不僅如此,讀書相當不錯,有望科舉,容貌也上佳,遠遠瞧著,通身的氣派,在高門大戶裡頭也是少見的,對比太太往日的作風,連他鞋底子都掛不上,白長那麼多年歲。
就算是昔年的林老太太,估計都差點意思。
有人說,林澤少爺一看就是管過很多人的主,什麼情麵情分,彆跟他談這些個,辦得好有賞,辦不好事一律不得用。
大家挺羨慕第一個給少爺帶路的那個小廝,帶著好幾個姻親一道成了少爺身邊的小廝長隨,從最低等的仆從,直接變成一等仆從,每月有半兩銀子的月錢,一步登天了簡直是。
除了討論林澤少爺外,更多的,還是在幸災樂禍,林賈兩家仆從之間關係素來是東風壓倒西風,林家的家生子彆提多委屈。
而賈家人慣來瞧不上林家,又鼻孔看人,把持府裡大多數的好差事,大家能高興才怪。
現在誰叫賈家的媳婦生不出少爺,新來的少爺對他們可沒好臉色,隻需耐心等少爺秋後算賬,把賈家人全給清算了去,才算皆大歡喜。
往日不敢說的、憋在心裡的委屈,一股腦全抖出來,讓大家評評理,賈家的人是不是很過分,倒向賈家的那群狗腿子也個個不是好人,磋磨起人來更得精髓。
賈府的人哪能不清楚她們的想法,同樣憤恨難平,惱怒太太不中用了。
賈敏下午就沒能給賈家的人撐腰,被換掉一堆心腹。晚間時候被少爺氣得跳腳,哭了好一陣子,老爺沒罰少爺半點,簡直大跌眼鏡,讓賈家仆從心生慌亂。
原先的老爺絕對不會這樣,就算是玨少爺,頂撞了太太同樣要挨手板,哪像現在,如此偏袒。
賈家的人心裡忍不住冒出怪異的想法,林澤少爺不會是老爺年輕時候在老家生的私生子吧,瞞著不說,騙婚她們太太,所以才不緊張無後的事。
這猜測再對比林澤與林如海差不多三四分的相似,真就如石錘一樣,不少人都信了,咬牙切齒要告知太太,讓太太好好整治整治這個私生子。
林鐵隨意在仆從居住的東大院的屋頂走過,耳邊全是下人們各種罵罵咧咧。
肉眼可見,賈家和林家中間的裂痕,正在拉大。
隨著事情暴露得越多,感同身受同仇敵愾下來,竟讓林鐵感受到一抹不死不休的味道。
林鐵淘淘耳朵,笑了笑,都聽得有些膩煩了,來來回回都是些你欺負我、我冤枉你的事。
像這種挑撥站隊的事,林澤乾得多了,林鐵就算再憨厚老實,也已經見怪不怪,彆看林族長如今對他這般疼寵,誰能想到他之前可不想養這種明顯養不活的孫兒,好東西可勁給他那大胖孫子吃用。
林鐵還是族裡養大的孩子,無父無母,過得都比林澤這種父母健全的強,至少不會有人故意要餓死你,好給彆人騰地方省口糧。
初次見到林澤,他衣裳上都有洞,餓得皮包骨頭,眼神跟狼一樣,嚇人至極,後來慢慢開始變化,讀書習字展露天賦後,林族長一家才終於回心轉意。
林鐵自認是無法原諒這些欺負他的人,林澤卻可以,他心裡有譜,辦事周到,是林鐵這輩子唯一見過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物。
永遠都胸有成竹,不驚不慌,把林族長一家哄得心花怒放,大家都很看好他的未來,直到現在,姑蘇那邊都在指望林澤能送點什麼回去。
記得他原先對左右搖擺站隊之事還心生憤懣,林澤難得多說一句提點他。本來大家都為自己而活,誰給銀子誰就是爹,能禁得住銀子誘惑的,不是大佬就是傻子。
說得很在理,他認同了,自然不會再生氣。
後頭對這種事,已經學會留後手,看人不僅僅憑義氣了。
仆從這片已經探聽得差不多,又跑後院賈敏屋子上頭,靜等今天最後一場好戲,相信林澤的判斷,不會讓他白熬一晚,為此,林立那廝吃晚飯早早就睡了,就怕後半夜沒得睡。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