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老宅之後,餘知樂關好門,頭也不回的順著小路走出樹林。
今天的張洞話很多,但也極其危險。
投資下注,他被張洞當做了最大的那隻蠱蟲之一。
說好聽的是希望,說難聽點就是養蠱。
但這似乎並不重要。
以前他就覺得不對勁。
楊間成長的路線極其詭異,到最後成為楊戩仿佛是順理成章一樣的。
還有那一閃而逝的秦老,當時看的時候不明白,隻是以為秦老還沒有完全死,想看看楊間。
現在想來,完全不是這樣。
神秘複蘇,完全是老人的蠱場,一隻隻蠱蟲出生,然後死去,表現最好的那隻蠱蟲被賦予希望,賦予拯救世界的己任。
原著當中楊間就是這樣的存在。
可明明餓死鬼是最好的選擇,明明重新上線的衛景是最好的抓鬼人。
可到最後都沒有看到鬼差的出手。
隻有楊間在吃鬼,在處理靈異複蘇。
其他人?
鬼差呢?
餓死鬼呢?
兩隻無上限的鬼就放著不用?反而用一隻靈異衍生出來的鬼童。
當時覺得奇怪,現在也奇怪。
張洞說的很重要,秦老的養蠱布局,爺爺的算計,鬼新娘的拚圖所在。
對他來說,就最後一個有用,其餘的聽進去然後悄咪咪的記住就好。
他現在還太弱,正如張洞所說,想太多沒什麼用,還不是一隻提線木偶。
隨時都有可能被彆人提起身後的木偶線。
他現在需要的是變強,然後成為異類。
之前聽張洞說話的時候,他想要說些什麼,但到了最後愣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他不確定,張洞在聽到他的問題之後,會不會不高興,要是不高興,一巴掌拍死他,然後重啟。
不對,難道我剛才就沒有被拍死過?
餘知樂心裡猛的一驚,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老宅。
老宅內,張洞微微露出笑容,“還不算蠢。”
餘知樂連忙加快了腳步,快步到達了公交車的麵前。
公交車還在原地,一動不動,車門都還是打開的。
一直跟著他的那隻鬼此刻也老老實實的坐在公交車上。
看到這一幕,餘知樂咽了咽口水。
這就是張洞,一句話,公交車就得老老實實的停在這裡等他。
餘知樂快步走上了公交車。
隨著兩人的上車,公交車的車門直接就關閉了。
然後原地彈射起步,直接就竄出去老遠。
都行駛出去好一會了,公交車才響起引擎發動的聲音。
何銀兒此刻還處於懵逼的狀態,這公交車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餘知樂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離開了張洞,就好像缺氧的時候拿到了呼吸機一樣。
他活下來了。
“他……”何銀兒想要問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隻吐出了一個他字。
餘知樂擺了擺手,他現在也懵的很,很多事事情也想不通。
張洞居然會下注……
看著手中這把血紅的梳子。
梳子雕龍畫鳳,上有鴛鴦宿荷花。
做工精美,細致入微,是一把上好,挑不出瑕疵的梳子,除了看起來老舊,沒有那麼光鮮之外,其餘都是上上乘。
特彆是這紅色,讓這梳子顯得絕美詭異。
紅色的色調,讓梳子邊緣處那些雕刻出來的出殯隊伍顯得詭譎難測。
是一把好梳子。
但就是這把梳子,卻會帶來恐怖的詛咒。
將梳子放好,餘知樂看了眼何銀兒,想了想說,“今天的事情你心裡知道就好,不要說出去,我們身處於一個即將下完的棋盤。”
“最終的一手還沒有落子,那些老人和厲鬼的博弈還沒有徹底結束。”
“這也意味著,屬於我們年輕一代的時代還沒有真正的到來。”
“我們隨時會被老一輩的人弄死。”
張洞的話裡話外都透露著一個消息,小心某些老東西。
比如槐村那個老瞎子。
不是每個老古董都跟七老一樣為了世界的存亡而努力著。
民國時期他們拚儘全力壓製靈異複蘇,爭取了百年安穩。
但現在時代快結束了,屬於年輕人的舞台就要到來了。
但還沒有徹底到來,他們活躍在新時代和舊時代的末代之間。
“這是一個機會,老一代將死,他們會遺留下很多有用的東西。”
危險代表著機遇,也代表著希望。
何銀兒一臉茫然的看著餘知樂,“不是,他剛才有說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