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把這件事情辦成鐵案!”
高力士躬身一禮離開萬象神宮,坐著轎子來到內衛府。
“屬下參見高公公。兩名內侍躬身拜倒。
“起來吧,雜家去監舍看看。”
“是,高公公。”
兩名內侍從地上爬起來帶著高力士穿過柵欄走進一間密室。
裡麵關著一名身穿囚服的年輕人,看到來人了撲上來拚命搖晃鐵柵欄。
“冤枉!我真的沒有參與謀反!求求你們放我出去。”
高力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示意內侍出去。
等到監舍裡隻剩下年輕人時,他咳嗽了一聲,意味深長道。
“武將軍,雜家有個辦法可以讓你活著出來,不知你想不想聽呐。”
年輕人一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願意聽!公公救我!”
“好,你聽好了,雜家隻說一次……”
高力士大笑一聲,目光冰冷的盯著年輕人。
“武繼植,你母親安樂公主參與宮廷政變死有餘辜,你若是想活命隻有一條路可走!”
“什麼路?”
“利用你們武家和上官婉兒的關係,把她請到白馬寺去,按照紙上的話跟她交談。”
說著摸出一張紙扔到地上,看完上麵的內容武繼植臉色一變,猛地抬起頭看向高力士,聲音顫抖道。
“公公,您要殺上官婉兒和範家眾人?是不是太狠了一點?”
高力士冷笑連連。
“燕王府勾結上官婉兒,太平公主,意圖顛覆大唐江山社稷為何不能殺?莫非你同情她們?”
察覺到高力士語氣中的殺意,武繼植混身一顫,趕緊搖頭。
“小人不敢,小人出獄後一定按照您的吩咐約上官婉兒出來。”
聞言,高力士的臉色緩和了幾分,笑眯眯道。
“武公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背叛朝廷是什麼下場,當然了憑借上官婉兒的智慧,你一個人遠遠不夠。”
“雜家已經替你找好了幫手,他們會和你一起引誘上官婉兒上套!”
“去吧,不要辜負了雜家對你的信任。”高力士轉過身去擺擺手。
朝高力士施了一禮,武繼植拿著紙走出大獄。
明晃晃的太陽刺激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
“對不住了婉兒,在下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
將紙上的內容牢牢記在心裡,武繼植大步離開了皇宮。
……
忠烈府。
“嘻嘻,老鷹抓小雞嘍!”院子裡,一名穿著黃衣服的女童張開兩支小胖胳膊,將身後幾個孩童護在身後。”
魏元忠苦著臉站在女童麵前,想要去抓小孩,被女童踢了一腳。
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抱起女童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抓到了!”
“哼,魏爺爺耍賴!”女童撅著小嘴一把薅住魏元忠的胡子,疼的老家夥哎呦直叫。
看到這一幕,狄光遠,徐蘭,王孝傑,婁師德,等人哈哈大笑起來,嘴裡罵魏元忠活該。
太平公主臉色一變,趕緊上前把女兒抱在懷裡,向魏元忠賠不是,後者不在意的擺擺手。
“殿下多慮了,老夫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公主呢。”
“你說是吧,小囡囡?”
女童點了點腦袋,稚嫩的說道:“魏爺爺最好了。”
頓時又引來眾人一陣大笑。
笑聲過後,魏元忠擦擦眼角的淚水看向坐在桌前的上官婉兒,感慨唏噓道。
“世事無常,誰能想到我們這些曾經的大臣會落到被罷官奪職的境地,回想以前跟做夢一樣。”
“嗬嗬魏忠丞這是又想回朝廷效力了。”
上官婉兒撂下毛筆笑吟吟說道。
雖然她沒有嫁給範信,但在燕王府她是當之無愧的三號人物,論地位不比任何一個人差。
魏元忠搖搖頭,目露悵然之色。
“老夫已經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若非燕王抬愛,讓我等在白鹿書院教書,恐怕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是啊,我們這些老家夥被罷官也就算了,上官小姐正是大有作為的年紀,賦閒在家未免有些太可惜了”王孝傑附和道。
上官婉兒美眸一黯,隱藏在袖中的玉指稍稍攥緊了一些。
她上官婉兒一輩子執著於權利,奈何時運不濟江山被李隆基所占,迫於無奈隻能躲在燕王府書畫為生。
見幾人還在看著自己,上官婉兒強行打起精神笑道。
“幾位柱國說笑了,小女子能保全性命已是萬幸,萬萬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這時一名侍衛走進院子,對著上官婉兒小聲道。
“上官小姐,一名年輕人托門房給您送了一封信,說是故人之子。”
“故人之子?”上官婉兒一怔,朝幾位老家夥說了聲抱歉,獨自回到房中。
李隆基當上皇帝以後,她不記得還有什麼故人活在世上。
信封是市麵上常見的牛油紙,上麵的內容隻有短短幾句話。
“明天午時一刻,白馬寺禪房相見,落款安樂公主。”
望著這封署名安樂公主的信紙,上官婉兒俏臉變幻不停。
安樂公主早已死在政變中,到底是什麼人冒充她約自己相見?
難道是…
上官婉兒渾身一震,一個身穿白衣,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武繼植!
這個名字一出現,上官婉兒頓時大吃一驚。
當年安樂公主和太子妃韋氏被殺時,前者曾經求過自己要照顧好她的兒子。
隻是當時情形過於混亂,等自己去找時武繼植已經沒影了。
現在突然冒出來讓她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不過據上官婉兒所知當年安樂公主死前曾藏過一批金銀珠寶用來籠絡大臣。
若是自己拿到的話豈不是一輩子不用愁了?
一念至此,上官婉兒決定冒著風險去一趟白馬寺,看看約自己的人是不是安樂公主的兒子。
一夜過去,上官婉兒早早來到飯堂,在這裡太平公主,銀珠公主兩個女人已經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