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許有時他的態度粗暴了一點兒,偶爾還動過手,但那也是責之深愛之切,根本沒把田百順當人……外人看待的表現啊!
所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似乎是看出了謝秉義的疑惑,田百順向周翊請求道:“周局,我能和他說兩句話嗎?”
周翊微一沉吟,點頭同意了。
清點罪證還需要一些時間,讓對方說兩句話也耽誤不了什麼事情。
於是田百順來到謝秉義麵前,微笑說道:“當時我說,董事長,有剪刀嗎?”
這聽起來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謝秉義瞬間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裡!
田百順應該就是趁他轉身去拿剪刀的時候,用事先藏在褲袋裡的贗品,代替了能夠作為犯罪證據的手機和si卡,然後在他的麵前演了一場戲。
而這也意味著,田百順的叛變,絕非臨時起意,而是處心積慮、蓄謀已久。
“我待你不薄!”謝秉義聲音低沉地說道。
“馮曉暖是我女兒!”田百順啞著嗓子說道。
“誰?”謝秉義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
“就是在裡麵床上被你掐死的那個女孩!”田百順咧開嘴巴,白森森的牙齒在咬合之間,發出令人心悸的咯吱聲。
“彆胡說,根本沒這樣的事!”謝秉義搖頭否認。
“那裡麵的毛巾,有我女兒的名字,我親眼看過的,不會錯的!”田百順呼吸變得急促,胸膛也在劇烈起伏著,似乎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隻能證明我們發生過關係,證明不了……”謝秉義試圖繼續狡辯,卻見對方猛地撲了過來,隨後右耳處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
謝秉義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拚命地扭動身體反抗。
但邵名寶和蔡曉波不允許!
結果就是,當田百順從謝秉義的身上離開時,沾滿鮮血的嘴巴裡,多了小半塊血肉模糊的耳朵。
“救命,殺人了……”
謝秉義一邊慘叫著一邊大聲求救。
“鬼叫什麼,就這點兒傷,死不了!”
邵名寶厭惡地看了大呼小叫的謝秉義一眼,隨手掏出塊手絹按在了對方的耳朵上。
“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控製自己,千要不要忍不住,動手殺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就是因為,我不單單要讓你身敗名裂,不得好死,我還要讓你們整個謝家都跟著你一起下地獄!”
充滿刻骨仇恨的聲音在辦公室裡回蕩,令所有人的心頭都為之震顫。
周翊忽然想起一句話。
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但恨卻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
這種恨,足以支撐一個失去女兒的父親,在近千個痛苦煎熬的日夜裡對著殺害自己女兒的凶手卑躬屈膝虛於委蛇,為的就是等待著,最終複仇之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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