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
楊剛與丁瑤來到隔壁另外一個臥房。
丁瑤率先自儲物袋內把林壞給取了出來,補了幾個【枯木逢春】,轉而衝楊剛說道:“林壞現在的狀態可以短時間內暫時存放在儲物袋內,但絕非長久之計,若想保持她完整狀態,你需要去找些特殊法器,比如,白玉棺。”
白玉棺,可使肉身長期不壞。
楊剛在儲物袋裡尋覓了許久,取出一個白玉棺,問:“是這個嗎?”
“?”
丁瑤怔了怔,“你居然事先準備了這個?”
楊剛微微搖頭,“我殺過很多人。”
話有留白,
但丁瑤卻瞬間明白了楊剛的意思。
白玉棺並非楊剛事先準備好的,他又不會未卜先知,但他殺過很多人,他搶過很多儲物袋,城主府的人死在楊剛手上的可太多了,
厲飛羽是如此,柳雄也是如此,連元嬰魔修範均善同樣也是如此。
這些儲物袋裡,
各種亂七八糟的符籙、丹藥、法器,應有儘有。
丁瑤把林壞的屍體放入白玉棺,然後重新收進儲物袋,轉頭又衝楊剛問道:“這裡的確非常適合我們藏身,但,你確定你那個好妹妹不會走路風聲?”
楊剛稍稍思忖了片刻,“不會,除非她想死,但從她剛才的表現來看,她很惜命。”
是的,楊剛剛剛並不是在單純羞辱柳如玉,他同樣也是在試探,
若柳如玉當真有種寧死不屈,那楊剛絕對會直接宰了她然後扭頭就走,
可柳如玉真的叫了爹,而且,她親自跪在地上求楊剛救她,
她所有驕傲都已經被楊剛親手摧毀踐踏!
這在很大程度上就足以證明她很惜命。
退一萬不講,
就算她暫時委曲求全,可隻要苗頭不對,楊剛和丁瑤瞬間都會讓她生死兩難。
“萬事無絕對,所以我會用柳如玉家裡人之生死,再在這件事上加一層保險,”
楊剛淡淡說道:“待會兒,我會易容成柳雄的模樣,走一趟柳家。”
丁瑤沉默了一瞬,“如此行事,你心裡難道當真沒有任何負罪感?柳如玉,甚至包括整個柳家,原本都是無辜的。”
楊剛平靜回道:“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我說過,在我眼裡,隻要是跟厲南天有關的,沒有任何人是無辜的!”
“真要說無辜,林壞全家何其無辜?”
“她,又做錯過什麼?”
“這麼多年過去,又有誰替她鳴一聲冤?”
扔下這句話,
楊剛轉身就走。
丁瑤追問道:“楊剛,你莫要發瘋,莫要真的入了魔道!如若不然,誰都救不了你!你給我回來!你又要去哪?”
楊剛頭也不回說道:“狡兔三窟,這裡隻是第一窟,現在我又去尋找合適的第二窟!”
……
鄴城,
城主府灰飛煙滅,但在無數魔修的努力之下,一天的時間,嶄新的城主府也已初見雛形,
尤其是厲南天的專屬院落,已經迅速修建完成。
此時,
十三太保之一陳鬆,正在低聲向厲南天做最終彙報。
“義父,根據底下人目前的統計,昨夜,我們鄴城死於楊剛之手的魔修,不下十萬計,”
“魔焰肆虐,傷亡慘重,”
“有更多魔修趁亂興風作浪,死傷人數因此而飆升,”
“除此之外,毀於楊剛之手的房租建築,包括咱們城主府在內,想要全部重建完成,哪怕拉上各大家族一起,初步統計,咱們城主府至少需要承擔的依舊是一個天文數字!”
厲南天麵沉如水,隻感覺心裡頭在滴血!
他是鄴城城主,風光無限不假,可他也得把鄴城經營好才行,而且每年都需要給琅琊閣上供,
可現在楊剛直接給他搞出來一個大破壞,讓他整個鄴城損失慘重!
最讓厲南天無法接受的是,他,跌境了!
他的金丹之上,現如今遍布裂痕,他已經從距離元嬰隻差最後臨門一腳的金丹巔峰,
直接跌到了金丹七層!
這還是厲南天修養了一整夜才好不容易穩住的修為!
至於傀儡更是儘數被毀,尤其是本命傀儡,煉製極其艱難!
“楊剛,好一個楊剛!”
厲南天死死握緊雙拳,咬牙切齒說道:“遲早有一天,我要親手把你挫骨揚灰!人呢?追了一整夜,為何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陳鬆低聲道:“這也是我要跟義父您說的第二件事,昨夜,我們整個鄴城足足有數十萬魔修傾巢而出,包括各大家族也已參與其中,把咱們整個鄴城周邊全部都翻了個底朝天,”
“可楊剛就如同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厲南天突然感覺無比煩躁。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楊剛本就是慈悲暴徒與暗影魔刺結合體,極其擅長隱匿與易容,再加上身邊還跟了一個金丹期丁瑤,
想要如此大範圍的把楊剛給搜出來,完全是大海撈針!
也是直到此時,
厲南天才終於清醒的認識到,為何楊剛之前會拚著金丹自爆,也必須要宰了範均善!
哪怕範均善不是練氣士,可他隻要是元嬰,就能瞬移,而且元嬰已經開始修煉神魂,完全可以通過神魂瞬間鎖定楊剛,
隻要範均善在,楊剛根本就沒有任何逃出生天的可能。
厲南天非常清楚的知道,沒有元嬰出手,再加上他現在很難保持足夠的冷靜以及清醒,就更難把楊剛找出來,
這一刻,
他突然無比的懷念李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