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落天走東海，”
“萬裡寫入胸懷間。”
書院，
後山，躺在老牛背上的馬文遠，大夢春秋，此時伸了個懶腰，終於幽幽醒來。
他明明隻是睡了一覺，
臉色卻有一抹化不開的病態的白，按理說，書院院長馬文遠，修為通天，絕對不至於此，可現在，他卻看起來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疲憊，
就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真正的生死大戰一樣。
北方大雪山大長老趙四海，收起昊天鏡，看了眼昊天鏡上出現了道道裂痕，微微有些心疼說道：“估計又不知道得多少年溫養，才能重新恢複如初。”
馬文遠手中的無字天書，同樣不知為何，突然有無數書頁當場粉碎湮滅。
“不礙事的，再如何厲害的法寶，終究也隻是外物，隻要人還活著，就一切皆有可能，”
馬文遠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怕就怕，我活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趙四海深吸了一口氣，凝神問道：“如何了？”
馬文遠搖了搖頭，沉聲吐出四個字，“不容樂觀。”
整個修真世界，
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沒有任何人知道，書院雖然無法開天，可自從很多年前，馬文遠就已經有能力在某種程度上【神遊天外】。
隻不過，代價實在太大。
一如此時，
馬文遠之所以會如此疲憊，就是因為他借助趙四海昊天鏡神威，燃燒無字天書不知道多少書頁，以身外化身，神遊天外。
“天外的事情我暫時還沒能力插手，更加沒能力解決，但，這天下的事情，我還是可以管一管的，”
馬文遠看著趙四海，饒有興趣問道：“如何？最近那個小家夥，可曾鬨出什麼大動靜？挑點有趣的說說唄？”
趙四海笑道：“何止是大動靜，幾乎可以說是驚天動地，你挑的那個小家夥，最近以劍宗弟子身份，以元嬰期問劍天下，逼的六大門派與妖族儘低頭，已經成為公認的【元嬰第一人】！”
“哈哈哈哈！”
馬文遠捋須，滿臉都是快慰，道：“我雖然老了，但卻從來都沒有老眼昏花，這麼多年，老夫就從來都沒有看錯人，當年劍宗是如此，現在……依舊還是如此。”
趙四海嘴角突然掛起一抹玩味。
馬文遠非常了解趙四海，當時心裡頭就咯噔一下，“咋了，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趙四海笑眯眯說道：“劍宗登天之後，藥王穀那群藥罐子，與懸空寺那群禿驢全麵接管劍宗27城，結果被楊剛和丁瑤給鬨了個灰頭土臉，”
“藥王穀與懸空寺轉而封鎖劍宗27城，”
“就在今日，你書院年輕一脈學子，幾乎傾巢而出，席地而坐，坐在27城城頭，高呼【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強行讓藥王穀與懸空寺對劍宗27城的封鎖，以全麵淪陷告終！”
馬文遠臉上露出一抹嘚瑟，下意識的扣了扣腳丫子，甚至還放在鼻尖聞了聞，狂笑道：“我書院學子，本就應滿身正氣！咦，不對吧？”
話說了一半，
馬文遠橫了趙四海一眼，狐疑問道：“若是如此，你個老東西有什麼好笑的？”
趙四海滿臉玩味說道：“妙就妙在，你書院學子，是在楊剛問劍結束當日，才登上的27城城頭。”
馬文遠渾身僵硬。
活了這麼多年，若是馬文遠還嗅不出這其中的意味，那可就真的是白活了！
趙四海揶揄道：“估計楊剛那個小家夥，已經徹底把你，把你們整個書院，都給打上了【卑鄙無恥】的標簽。”
馬文遠歎息一聲，罵罵咧咧說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特麼神遊天外，明明什麼都沒做，這特麼不是典型的【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嗎？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哈哈哈哈哈！”
趙四海樂不可支，“你什麼都沒做，架不住你書院那幾位最喜歡倚老賣老的【山長】，最是喜歡算計人心，現在就算你跑出去告訴楊剛，說你什麼都沒做，你覺得楊剛會相信嗎？你覺得整個天下會信嗎？”
馬文遠掏出酒壺喝了一口，自嘲一笑，“林子大了，這本就是沒辦法的事情，更何況，我必須得把林子做大，無所謂，罵就罵吧，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趙四海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臉認真說道：“以劍宗為餌，引天下人入局，先行落子兩萬餘，”
“謀士以身入局，舉棋勝天半子，”
“你若擔得起千古罵名，”
“必能受得起萬世流芳，”
“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謀局當如是，吾遠不及也！”
馬文遠愣了愣，舉起手中酒壺，“難得從你這個老東西嘴巴裡能聽到如此順耳的一句話，當浮一大白！”
這一日，
馬文遠與趙四海喝了一壺一壺又一壺酒，怎麼喝都喝不醉，酒壺裡的酒怎麼喝也都喝不完。
最後，
馬文遠問了趙四海一個問題，“大鬨天宮的孫猴子，那就是妖，鬥戰勝佛，那就是佛，”
“乾的其實都是差不多的事兒，關鍵是得看你是在替誰去打打殺殺，”
“這理應是三歲小孩都能明白的道理，”
“你說，懸空寺的禿驢，與藥王穀那群藥罐子，這麼多年了，他們怎麼就琢磨不明白這點事兒呢？”
趙四海思忖了許久，一臉誠懇說道：“或許，是因為他們真的很蠢？”
馬文遠趴在牛背上，罵罵咧咧說道：
“整個天下，除了我書院以及劍宗，通通都特麼廢物！”
“我醉欲眠卿且去，”
“去特麼的！”
趙四海的眉毛當時就豎起來了！
這時，
那頭馱著馬文遠的老牛，突然緩緩轉動扭頭，用一雙銅鈴大的牛眼望向趙四海。
趙四海滿臉都是悻悻，“看什麼看？老夫懶得跟醉鬼計較！”
“仔細算起來，丁瑤還是我大雪山聖女！”
“按照這層關係，楊剛那小家夥就是我大雪山的女婿！”
“劍宗已經不在，我遲早會讓楊剛帶著丁瑤投奔我大雪山！”
“到時候，這天下還是我大雪山的天下！”
說完，
趙四海衝馬文遠豎起一根中指，直接拂袖而去！
……
大觀城，
“叮！”
“恭喜您掠奪劍道本源之力，劍道資質+999！”
“恭喜您掠奪劍道本源之力，劍道資質+9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