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不驚的黑眸掠過一絲失落,但轉瞬即逝。
商宗鶴不會說話,尤其江晚恩生氣的時候,他更不知道該怎麼哄女人,本來是想關心她的傷勢,跟她說聲對不起,但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變了一句“看來你在這裡待的還挺習慣,一個有夫之婦,跟兩個男人住在一起,傳出去也不怕被人嚼舌根子。”
話一落,商宗鶴就後悔了,暗暗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蠢貨!
江晚恩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哢嗒”一聲把盒子蓋上,從商宗鶴身邊路過的時候,她繃著一張臉,冷若冰霜的表情是剛才的十倍。
“江晚……”
還沒等碰到她的手,她就像是有所察覺一樣,冷冷的甩開,聲音冰涼。
“商總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商宗鶴直勾勾的盯著她,眼神犀利。
“走啊!”江晚恩吼了一句,順便糾正道“還有,我已經不是有夫之婦了,我的老公已經死了!彆人想怎麼說跟我沒關係,我不在乎。”
當他的麵前說他已經死了?
商宗鶴嘴角抽搐。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終於體會到了這種滋味,無力,也無助。
“出去!”江晚恩見他一動不動,拔高了音量。
恰好這時,臥室門打開。
重新換好衣服,把頭發梳得發亮的遲桓抬起下巴,自信的走出來。
整個人煥然一新,跟剛才不修邊幅的宅男形象天差地彆。
江晚恩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他還以為遲桓是要出去工作,可是沒想到他徑直的朝自己走過來,手在空氣中晃了晃,然後優雅的彎下腰,伸出手。
江晚恩“?”吃錯藥了?
遲桓對她使了個眼色,江晚恩恍然大悟,把手伸過去。
遲桓紳士的親了一下,他親到的是他的大拇指,可在商宗鶴的角度看,那就是親到了江晚恩的手。
當著他的麵,揩他老婆的油?
這換誰能忍得下去?
所以商宗鶴一聲“遲先生”說的咬牙切齒,每個字都沾著寒意。
遲桓雖說心裡有點打顫,但也沒那麼快就丟盔卸甲,轉過身,銀灰色的西裝襯得他英姿勃發,像個英倫的騎士,風度翩翩。
而商宗鶴就是那個坐在寶座上,俯視一切的國王,黑色西裝鮮明又嚴肅,黑眸深邃銳利,像隻雄鷹,再加上他與生俱來的清貴氣場,和高大挺拔的身形,高下立見。
遲桓不動聲色的踮了踮腳尖,但發現還是差人家半個頭。
“……”草!
最終他認清現實,不爽的看著商宗鶴,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諷。
“商總真是好眼力,竟然認得我,真是鄙人的榮幸。”
他的油嘴滑舌讓商宗鶴臉色一沉,越過他看向江晚恩,眉頭擰緊。
一開始其實沒認出來,後來他換了身衣服後,才覺得眼熟。
遲尉同父異母的弟弟,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這是遲家沾不得光的醜聞。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他問江晚恩,聲音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