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恩商宗鶴!
“你怎麼不親我?”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耳邊嘶磨,像是在撒嬌。
江晚恩笑著拍了他一下“都多少歲了,你居然還跟一個孩子爭風吃醋。”
商宗鶴在她脖頸處輕輕的哼了一聲“你隻能是我的。”
“我……”
還不等江晚恩把話說出口,男人已經雙手將她抱了起來。
江晚恩驚呼,小聲道“去哪兒?”
商宗鶴抱著她徑直離開這個房間,“睡覺。”
《年少》的拍攝進度已經過去了一大半,這段時間所有演員都表現得特彆好,尤其是徐西,用刮目相看的演技征服了全劇組,眾人也對他讚賞改觀起來。
商餘恩小朋友也是不負眾望,他的戲份雖然很少,但為了配合與另外一個飾演男主的小演員搭戲,耗費了不少時間,原本一個星期就能拍完的戲份,硬生生的拖了半個月。
那小演員雖然長相附和,但演技實在差勁兒,而且心智遠沒有小恩那般成熟,還得他媽媽在一旁候著,有時候演著演著就出了戲,可能是從小被家裡人從小寵到大的原因,性子也驕縱跋扈,動不動就哭,動不動就發脾氣。
江晚恩想不明白,同樣都是五六歲的小朋友,怎麼差距這麼多。
這不,小孩剛才又哭了。
跑得時候沒注意,被石頭絆倒在地,褲子摔破了,她媽媽著急忙慌的衝到畫麵裡,將孩子抱起來。
小朋友嗓門大,哭的歇斯底裡了,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江晚恩走過去檢查,沒有摔破皮,就是膝蓋有點紅。
鄭鐘嚴不得已喊了卡,訓了場務一句,問他為什麼沒有好好清理現場。
場務慫的跟孫子一樣,點頭哈腰的立馬帶人過去又把周圍清理了一遍。
江晚恩走到小恩麵前,蹲下來,握著他的小手,柔聲問“有沒有受傷?”
“沒有,麻麻。”
劇組沒幾個人知道她和孩子之間的關係,江晚恩怕給孩子帶來麻煩,小恩也是懂事的,在人多的時候從來不叫他媽媽,剛才那聲媽媽顯然也是遲疑了一秒,為了讓她放心才小聲的說出了口。
孩子懂事得讓她心疼。
她放了心,牽著孩子的手回到休息的地方,那個小男一號的母親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衝了上來,怒氣衝衝,顯然帶著敵意。
“我剛才看見了,是他推了我們家小磊!”她又粗又胖,塗滿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指著坐在椅子上,抱著瓶子喝水的小恩。
小恩明顯嚇了一跳,大概沒有遇到這麼氣勢洶洶的阿姨。
江晚恩覺得她把自己孩子嚇著了,不滿的伸手將孩子護在身後,臉色冷了下來“趙女士,您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這你得問他!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歹毒,真不知道他爸媽是怎麼教出來的!你才多大呀?居然就已經在背後算計彆人了,我剛才親眼看見,我們家小磊是被他在背後推了一把,所以才摔在地上的!”
女人叉著腰,惡狠狠地瞪著小恩,卻被江晚恩擋住了視線,不由得臉色陰沉,嗓音變得又尖又細,像農村裡一大早出來打鳴的公雞。
“江編,這孩子跟你什麼關係你這麼護著他,我敬你是編劇,所以才讓你一分,你彆得寸進尺,這事要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我們不拍了!”
大概沒想到事情會鬨到這種地步,身後的工作人員七嘴八舌的小聲交談,鄭鐘嚴覺得不對勁,立馬從太陽傘下麵走過來,看著兩位劍拔弩張的氣氛,皺了皺眉。
“怎麼回事?”
女人扯著嗓子哭訴委屈,唾沫星子滿天飛。
五分鐘後,鄭鐘嚴大概是把這件事情了解清楚了,轉頭問江晚恩“有這事嗎?”
江晚恩肯定道“我不相信小恩會乾出這種事情。”
鄭鐘嚴也不相信,畢竟是堂堂商家小少爺,光天化日下怎麼可能會欺負人,而且就算他真的做了,那又怎麼樣,你也得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咽,給我受著,資本主義時代,哪兒有普通人說話的份。
女人見導演遲疑的態度,暗地裡咬了咬牙,這麼多天的拍攝下來,導演一直對這個編劇尊敬有加,每拍攝完一條都得問她的意見,她搞不懂,到底誰才是導演!她一個小編劇,哪兒有這麼大的本事和權利,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這件事情她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如果不給她一個解決的方案,那她就把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彆想好過!
“小磊,你過來。”女人喊了一聲,轉過頭,見孩子吃力的走了一步,冷著臉拔腿就走過去,一把將小孩抱起來,指著膝蓋上的紅腫,生氣道“看見沒,這就是證據!現在小磊都沒法走路了,你還想狡辯嗎!”
鄭鐘嚴看了一眼那個傷,“紅了點,沒破皮,會不會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鄭導!”像是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發言,女人情緒很激烈,“我孩子都這樣了,你還要偏袒她!他現在都走不了路了,要是傷筋動骨受了內傷,以後可怎麼辦!這你負的了責嗎!”
“沒這麼……嚴重吧。”鄭鐘嚴小聲嘀咕。
江晚恩覺得趙女士明顯就是在無理取鬨,擔憂的看了一眼小恩,然後對鄭鐘嚴小聲道“導演,剛才小磊受傷的那段時間攝影機有錄到嗎?”
鄭鐘嚴想了想,搖頭,“沒,那個時候正在調整機器,胡穗過來跟我聊天,所以就沒錄。”
這麼巧?
江晚恩看了一眼不遠處坐在椅子上,耳朵裡塞著白色耳機的胡穗,她正在低頭看劇本,好像對這邊的事一點都不在意。
她壓下心中的猜測,說,“這樣吧導演,你讓場務問一下當時小磊受傷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人正好看見,然後把他帶過來問個清楚。”
“行。”
江晚恩抬頭,她不相信她的兒子會欺負人,所以隻有可能是趙女士在撒謊,隻要找到有人證明,那這事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可是為什麼,她卻在她表情裡看不到一絲緊張,反而眼神裡含著自信。
幾分鐘後,江晚恩終於知道了她的自信來源於哪裡。
鄭鐘嚴找來了一個小夥,二十歲左右的樣子,穿著工作服,皮膚在高強度的工作下曬得黝黑,又因為長時間的暴曬,整個人脫了相,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上,看上去極其狼狽。
鄭鐘嚴說“場務找了一圈,最後隻有小王看見了事情經過,來小王,你說一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小恩推了小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