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暗道,這他拓跋梟又不是打了勝仗歸來,反而之前還深陷大盛險些就回不來了,鬨得皇上都派兵準備攻打大盛,不給他治罪也就算了,還要為他接風洗塵。
可任誰都知道,他們這位天子對拓跋梟比對親兒子都強,對那些兒子們一個個還嚴格得要命,對拓跋梟卻是無底線地縱容,所以誰也不敢二話。
那位子上坐著的皇子們年紀都已經不小,按理說該是已經穩重的年紀,可聽到拓跋梟的名字,臉上都有顯而易見的怨氣。
貝王爺見狀,也隻得先作罷,隻是坐下之前,憤憤看了赫連凜一眼。
赫連凜卻像是沒看到他的眼神,徑直找了位置坐下後,看向蘇幼月。
蘇幼月跟他對視,混亂的心緒才穩定下來,她無法確定,以拓跋梟的敏銳力,見到自己會不會認出自己來。
但謝淵在這,她就沒那麼慌了。
拓跋梟還有一會兒才來,宴會繼續,絲竹聲響起,台上有舞女翩翩起舞,陸續有貴族們起身,或相互敬酒,或臨時離場。
宮人們前來倒酒或是倒茶,蘇幼月提前交代過,所以小太監過來時,給她倒了一盞熱茶。
她抬眸看了眼這生得白淨的小太監。
小太監愣了下,而後立馬對她笑了下,退下去了。
“小姐,怎麼了?”青蘿察覺到她的異樣,俯身低問。
“青蘿,等一會兒,你去幫我跟小順子公公捎句話。”蘇幼月笑了笑。
青蘿立刻應下,過了一會兒,才離開去尋那小順子公公的身影。
蘇幼月坐在位子上,抿了口茶,悠悠等著她。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她便回來了。
宴會上人多,她的離開又回來並未引起太多人注意。
又過了一會兒,外頭終於傳來聲音:“拓拔將軍到——”
蘇幼月手中的茶盞一頓。
那個青年出現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太過鎮定,一方麵是恨,一方麵也帶著對難以掌控的瘋子的忌憚。
毋庸置疑,來人絕對是個瘋子,他一出現,那銳不可當的氣勢便叫人下意識避其鋒芒,他連普普通通的走路都走出來有鋒有刃的利器之感,一雙藍綠色的妖異眼眸,所到之處,無人不躲。
隻是今日的拓跋梟還和往日有些不同,他剪去了長發,不再留那些標誌性的碎辮和銀飾,頭發從額前到脖頸逐漸加長,最長不過肩頭,茂密蓬鬆,從額前向後的方向卷曲。單看發型,這發型簡直像是炸了毛的犬類,還帶著一絲女氣。
然而,他身上有一種狼性,生生將那蓬鬆的短發的女氣感壓了下去,顯出一種放蕩不羈之感來。
不論是大盛還是東榮,毫無疑問,都奉行孝道,體之發膚受之父母,不得剪發。
拓跋梟的頭發剪成這樣,不可謂大不孝之舉,尋常人一看,就忍不住眉頭皺得極深。
果不其然,周圍眾人看到他這頭卷曲的短發,霎時間就議論起來。
可青年卻全然沒有被議論的自覺,像是獸類那般肆意地在東榮皇帝麵前揚著頭:“皇上,臣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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