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起數,整整數了八千兩銀票。
數完之後,兩人都有些懷疑人生。
“陸家的老宅,這麼值錢?”春芽都忍不住問了句。
陸家的老宅她雖然沒見過,但這燕京城裡能賣八千兩的宅子少之又少,能排得上號的氣派府邸她都聽說過,可沒聽說過陸家的老宅在列。
而且,要是真值這麼多銀子,那可是比先前陸家的欠款都高了,陸家怎麼會這樣善罷甘休?
蘇幼月看著手中的一遝銀票,很快明白過來,這裡麵有些錢恐怕是謝淵自己的。
她哭笑不得,自己看起來是很缺錢的樣子麼?
不過她笑著笑著,臉色忽然就湧上一層說不出的酸楚。
她本不是缺錢的人,有人想花她的錢,有人卻想給她錢花。
上輩子,她本不缺錢,可是整個陸家就像是一個吞金的無底洞一般,讓她雖然源源不斷地賺著錢,卻還要不斷地為缺錢憂愁。
那時候,謝淵在她麵前冷嘲,曾說她是死心眼,養活了一群吸血蟲。
她當然不甘被說,諷刺他又何嘗不是,揪著自己不放,和那些吸自己的血的人有何不同?
那時候,謝淵的表情很深沉,她看不懂,也看不透。
但現在再想一次,她忽然就一陣酸楚,她忽然覺得,倘若那個時候謝淵也像如今一樣在意自己,聽到這句話,該有多難過。
陸家那些人,怎麼配跟他相提並論!
上輩子她恨他逼自己,也怕他殺了自己,後來更在兩種濃烈的情緒交集下,又喜歡上了他。
複雜的情緒之下,他們一見麵,她就和他針鋒相對,話不投機半句多。
如今她雖覺得也許上輩子謝淵不像這輩子這麼在意自己,可是光是一想想,就覺得莫名地酸楚,為謝淵酸楚。
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必要走到那一步。
蘇幼月眼眶剛剛濕潤,她就又將淚意強行逼了回去。
既然這輩子已經決定了與他相守,那他們還有很多日子,來彌補上輩子。
“應是謝大人自己墊了錢。”她緩緩為春芽解釋了句。
謝淵的錢除了當年謝家留下的,還有他自己私下遍布在大盛各地的暗線生意,他的生意雖然最主要是為了皇上打聽消息,做皇上的耳目,但實際上有皇上的特批,在整個大盛都是暢行無阻,所以生意自然興隆。
“啊?那小姐要給謝大人退回去麼?”春芽問道,其實她已經猜出來謝大人估計是墊了一些,隻不過,依照小姐的性子,恐怕不會接謝大人的錢,何況謝大人墊的應該不少。
出乎意料的是,蘇幼月搖了搖頭,她唇角多了一抹和從前不太一樣的微笑:“不必了,留下來。”
春芽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地看著自家小姐,終於發現,小姐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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