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蓉認真的模樣,蘇幼月怔了怔後,揉了揉她的腦袋:“好,給我們家人,都供上。”
她知道蘇蓉這小丫頭如今自己打理鋪子,不差這個錢,所以沒有推拒。
蘇蓉眼神晃了晃。
他們一家人麼?
說實話,雖然她的確是蘇府的一份子,可從前祖母不疼,父親不愛,長姐不關心,二姐姐總是刻意刁難,她在那個家裡似乎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從來沒有信誓旦旦對外人說過,那些都是自己的家人。
如今,隻不過是聽到這個詞從大姐姐口中說出來,她就有些鼻子發酸。
“嗯!”她使勁點了點頭。
鹿霜霜在旁邊看著這姐妹倆之間氛圍似乎很是溫馨,看得很是無語,不就是供個什麼騙人的牌位,有什麼好感動的。
那小沙彌卻很高興,於是執筆準備題上蘇蓉和蘇幼月的名字和生辰,可剛寫完蘇蓉的,聽到蘇幼月這個名字時,他即將落下的筆卻頓了頓。
“蘇幼月?可是蘇尚書府的大小姐?你的腿好了?”
蘇蓉本來樂嗬嗬的,見他麵色有異,不由蹙起細眉:“正是,可是有什麼問題?”
該不會,這清遠廟還忌諱從前大姐姐災星的名頭吧,可那都是有人故意搞的鬼!
小沙彌見她緊張,連忙搖搖頭:“女施主不必擔心,不過,這蘇大小姐的長生牌位,今天是供不了了。”
“為什麼?”蘇蓉著急了。
小沙彌笑了笑,將手邊記錄的名冊翻到了某一頁:“女施主看,蘇大小姐的長生牌位,早就有人供了,而且,還供了兩塊。”
他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都是一副意料之外的神情。
“可知是誰所供?”蘇幼月根本未料到,居然會有人為自己立了這長生牌位,既然立了,為何從來未跟她說過。
一時間,她心中亦是感動。
小沙彌還沒回答,鹿霜霜就質問道:“我就說你們這廟是騙人坑錢的吧!剛才還說一個人隻能供奉一個,這會兒又說有人給我表姐供了兩個!”
因為厭煩鹿霜霜,小沙彌並未立刻回答她,而是先回答了蘇幼月:“蘇大小姐本人來了,當然可以知情是誰為您供長生牌位,此人正是蘇大小姐的未婚夫,如今的謝淵謝尚書。”
“謝淵?”蘇幼月心湖像是被一滴清露砸落,整個人都清明了起來。
是…謝淵,對了,從前她沒有彆的朋友,人人厭惡,隻有謝淵暗暗喜歡著她……除了他,還能有誰?
小沙彌還在繼續說著:“原本按照寺裡的規矩,的確是一人隻能供奉一個,可當初謝大人供過第一塊長生祈福牌位之後,隔了半年,又執意來供第二塊,為此在寺裡跪了三天三夜。
最後當時的主持為他的誠心感動,答應讓他供下第二個為蘇大小姐消災,祈願蘇大小姐腿疾早日康複的牌位。”
這些故事也是小沙彌聽如今的主持說的,因此對蘇幼月和謝淵印象格外深刻,偶爾打掃長生牌位時,還會多看蘇幼月的幾眼。
幾個姑娘聽得呆愣,似乎能想象得到,當時的謝淵為了求主持答應他為蘇幼月供奉第二塊長生碑,到底有多虔誠……
“他…供了多久了?”良久,蘇幼月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聲線都有一絲不自然的顫音。
小沙彌掰著手指頭數,而後回道:“第一個是六年零六個月前,第二個是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