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森趕到蘇幼月這後,立刻說明了來意,並且保證自己除了把鹿小寶拿走的東西還回來以外,還要另外給她兩倍做添妝。
蘇幼月嘴上卻很客氣,讓舅舅不用在意,不用還。
但鹿森卻堅持到底,說什麼都要給她補償。
蘇幼月深知這個舅舅的性子,自己根本就拗不過他,還不如之後在生意上多補償他一些,將那些都給她補回去,否則他恐怕有很長一段時日都會為了此事過意不去,於是隻能先應下。
她剛答應,趕來的小王氏就聽見了,一瞬間火氣直躥,她就知道,這個小蹄子今天那麼大方就是故意等著現在的,她真是著了她的道了!
此刻蘇幼月看見她,更是勾了勾唇:“二舅母怎麼也來了,方才二舅舅已經為小寶道過歉了,二舅母就不用道歉了。”
小王氏一聽,鼻子都沒得氣歪了,她這會兒恨不得將她破口大罵一頓,哪是來給她道歉的,但礙於鹿森在場,她隻能僵硬道:“今日的事確實是二舅母考慮不周,小寶拿走的東西一會兒二舅母就讓人全部送回來,再多給你五百兩銀子做添妝,你看可好?”
這五百兩,已經是小王氏的極限了,她本來隻打算出一百兩的。
蘇幼月已經和舅舅約好了,自不會再改,她紅唇彎彎:“不用了二舅母,舅舅都已經決定再按那些東西的兩倍額外給我添妝了,再拿二舅母的銀子,我多不好意思啊。”
小王氏的牙都快咬爛了,才生生咽下火氣。
她不好意思?
她再說一遍?
“囡囡啊,二舅母知道你是個善良大度的姑娘,你……”
小王氏話才說到一半,鹿森忽然幾步走來,直接扯住她:“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回去!”
說罷,不由她分說,鹿森就將人生拉硬拽了出去。
蘇幼月看著小王氏的背影,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她今日收二舅舅這麼多東西,未嘗不是為了教訓小王氏,這件事讓她長個記性,沒事彆來招惹自己。
院外傳來一陣爭吵聲,蘇幼月卻慢悠悠喝了一盞甜茶。
因為她知道,小王氏到最後會不得不屈服於舅舅。
二舅舅那個性子,跟他硬碰硬,不亞於拿雞蛋撞石頭。
所以不得不說,小王氏這些年還是掌握了拿捏舅舅的法子,就是在他麵前裝柔弱。
果然,沒一會兒,外麵就沒了聲音。
蘇幼月將最後一口茶喝完。
在牆角偷聽完的錦兒跑回來,拍了手:“小姐,您這一招真是高呀,鹿二夫人根本沒說服二老爺,這下回去有得哭了!”
一想到白天鹿小寶不知天高地厚要小姐聘禮的樣子,再想到現在,錦兒就覺得無比解氣。
那聘禮他們不光得還回來,還得翻倍給呢!看來小姐早就拿捏了鹿二老爺的心思。
蘇幼月將茶盞放下,卻搖了搖頭:“是解氣,不過二舅母將舅舅的兒女都養得如此模樣,真是愁人。”
她倒是想讓二舅舅直接休了小王氏,但很顯然不太現實,兩人多年夫妻,小王氏無犯七出之條,膝下又有兩兒一女,哪是那麼容易分開的。
春芽也歎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有時候,這家裡的事還真不是那麼上下嘴皮子一撇的事。
“反正等小姐成過親,鹿家人也該回遼東了,小姐不用為他們犯愁。”錦兒不理解蘇幼月的心情,樂嗬嗬說道,“咱們還是先操心小姐的婚禮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