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的狼來來去去,她也漸漸習慣了,不再像之前那麼害怕,反倒尋思起二黑長大後會不會也變成這樣灰不拉幾的毛色。
至於那白毛狼,她是不敢想了,二黑黑得簡直就像是木炭。
狼群似乎有了什麼打算,一頭頭狼忽然聚集在一起,朝著同一個方向跑去了,不一會兒,連白狼也在拓跋梟身邊圍了一圈後,就跑開了。
蘇幼月也不知拓跋梟到底是什麼打算,又不想去問,索性繼續發呆。
直到遠處沙丘上忽然出現一隊人影,她才被吸引了注意力,伸長脖子朝那邊看去。
難道是胡桑那群人被狼帶著找到他們了?
她還在思索,那群人就忽然加快了速度,朝著水源處奔了過來。
等離得近了,蘇幼月才看出,這群人不是胡桑他們,他們有人騎著駱駝,也有人騎著馬,通身一股子衝天的匪氣,腰間彎刀交錯,背上弓箭箭羽晃動,根本不像是什麼商隊。
蘇幼月腦海裡隱隱閃過沙匪一詞,便下意識往後退,躲到拓跋梟身後去。
大漠上罕見女子的蹤跡,就連綠洲那樣的聚居處都少見,誰知道這些窮凶極惡的沙匪會做出什麼。
拓跋梟看見她還知道往自己身後跑,一時間眼中的氣悶終於消退了幾分,但很快又冷冷注視著前方來人。
這一群人離得還遠時,就已經注意到了女人的身影,離得近了又怎麼會發現不了,為首的頭子視線不懷好意地往拓跋梟身後鑽。
“哈哈哈,沒想到,今天倒是走運,這大漠上居然能見到中原女子。”
“還是個罕見的美人!”
他一說完,他身後的男人們也如猿人般此起彼伏吆喝了起來。
儘管躲在拓跋梟身後,蘇幼月還是不安。狼群已經跑出去一段時間了,這一時半刻的,恐怕根本就趕不回來,拓跋梟的胳膊和腳今天又受了傷,怎麼打得過這麼多人。
更彆說,這一群沙匪平日裡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戰鬥力跟之前在大盛那群酒囊飯袋的官兵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且數量更多。
在這群人吆五喝六的聲音中,拓跋梟的聲音卻比他們還要囂張狂妄:“塔沙奴,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被這樣怒斥,沙匪的頭領憤怒不已,又重新打量了拓跋梟一遍,最終視線在他臉上定格,臉色一變,驚疑不定試探道:“拓跋梟?”
拓跋梟沒有回應,隻是一雙藍綠色的眸子輕蔑挑起,高傲得好似不是對方坐在馬背上對他居高臨下,而是他站在頂峰,猶如神像,蔑視芸芸眾生。
“這……”原本還烈火般興奮的沙匪們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眼中閃過驚懼,連他們身下的駱駝和馬匹聽到這個名字,都惴惴不安地躁動。
“老大,好像真的是拓跋梟……”塔沙奴身邊的親信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要不我們撤……”
塔沙奴心中也直打退堂鼓,可他很快發現拓跋梟腫得極高的腳踝,他眯了眯眸子,想起了方才那場沙塵暴,又在拓跋梟身上打量著,旋即就發現他的一條臂膀姿勢也不太對,且身上沒有攜帶那對令整個大漠上的沙匪們都聞風喪膽的彎刀。
他眼珠子緩慢轉了轉後,忽然咧出一個邪笑:“兄弟們,拓跋梟受傷了,剛剛吹過沙暴,那群狼也不在,殺了他,從今以後我們狂沙營就會一戰成名,成為大漠上的傳說!”
他的話音一落,其餘的沙匪們才發現拓跋梟身上的不對之處,於是一個個呼吸瞬間粗重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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