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元子覺得梓潼的悲觀和喪,隻是一種無所事事的茫然。
不知道應該乾嘛,空虛之後產生的副作用,當然也能簡單的稱之為無病呻吟。
隻是你如果說他空虛茫然,他大概不會炸毛,還會有種確實有點這個症狀的認同感。
但你要直接用無所謂的口氣,說他是無病呻吟的話,那他能當場跳起來,臉紅脖子粗的和你吵3個小時不帶休息。
什麼世界沒意思,人性醜陋之類的話,當笑話聽就行了。
因為在這種環境下,梓潼還開了瓶加糖的茉莉花茶,倒在紙杯中,席地而坐,一副喝著什麼上等仙茶的作派。
他甚至都不願意選擇無糖0卡的那種。
這種人會喪,也隻是替彆人喪而已,他自己過得可講究了。
“你要是擺完了譜,那我就要動手了。”
酒元子看了眼手腕上,臨時幻化出來的鑽石表,上麵都沒有指針。
“你用靈物購買的對話時間,隻剩下1分03秒了。”
梓潼感覺自己現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放下紙杯,看向一旁無所畏懼,拆開零食吃的兩小隻。
他說道:“我發現他們與我在天庭有根源,決定救他們一把。隻要失去那些無用的知識,他們就能無憂無慮地快樂生活下去。
看看現在,他們吃得多開心。”
“那是因為他倆還小,還沒開始學東西,隻是單純喜歡吃零食而已。”酒元子瞅著他,想了想有點不服氣。
“那你為什麼不主動找我,要說根源的話,我不是和你更熟?”
梓潼有點意外,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酒元子說道:“我在天庭好說和你的鳥有過節,還多次把鳥屎放在你的茶葉裡,說是你的鳥乾的。
你因為這事,沒有證據還跑去玉帝那告了我很多次了。這1900年的交情,還比不上這兩個陌生人嗎?”
“1900年?”梓潼愣住了。
酒元子理直氣壯地說道:“對啊,你記性也太差了吧。
我可記得很清楚,1900年前我剛剛誕生,那麼可愛漂亮。你就專門圍著我看,還嘀咕半天什麼配不上你兒子,怎麼會是女的,隻能將就一下了。
真是很沒有禮貌啊。”
她哼了一聲,“所以之後我一直找你麻煩,你也一樣整天針對我。”
梓潼沉默了,“我沒有兒子。”
酒元子白了他一大眼,“你把那隻金烏當兒子養,活生生的鳥奴。”
她又抬手看了眼表,“談話時間到了,想要再聊得加錢。我們心理醫生開解彆人,都是按秒來算錢的。”
“等等,你是1900年前才誕生的神仙?可你不是妖嗎?”梓潼仔細打量著她,才發現之前看錯了。
他嘀咕道:“原來是仙氣嗎?我還以為是靈氣機緣巧合之下修出了仙氣,但本質上還是妖。
等等,天庭現在還有新的仙出現?”
酒元子聽著他的自言自語,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個梓潼雖然和那個長得一模一樣,隻是一個年輕一個中年,但感覺上完全不同。
他除非是失憶了,不然怎麼會不認識自己。
就算是一絲分神擺在靈物之中,做為當時金榜道場的控製者,也不會和原主有這麼徹底的隔閡。
除非,道場裡的梓潼是另外一個文曲星君。
想到這,酒元子鬆了鬆抓住金幣的手指,盯著麵前梓潼,殺還是不殺呢?
正在沉思的梓潼,突然問道:“天庭和凡間現在怎麼樣了?”
酒元子盯著他,笑了起來,“怎麼說呢,很好啊。
大家無所事事整天吃喝玩樂,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最大的煩惱就是樹上的果子不見了一二。
小仙女們沒事就刷刷劇,或是說說八卦,再與天將談談戀愛。”
她擋嘴笑道:“至於凡間,已經擁有屠殺神仙的力量了。
要不了多久,應該可以打上天庭,重新換個人坐在那淩霄寶殿之上,俯瞰眾生吧。”
梓潼雙手顫抖起來,“怎麼會這樣,天庭不是應該已經毀了,凡間不是應該被詭吞沒,所有的東西都將毀滅,然後再生建一個新的世界嗎?”
紙杯中的茉莉花茶,在他的顫抖中潑灑出來,濺在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