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玄納悶“未提及後宮?那又是何事?”左右思慮無果,隻好出了內殿,瞧著崔嬤嬤神色有些焦急,不禁發問“崔嬤嬤臉色為何如此差?太後身體有恙?”
“君上,並非是太後娘娘鳳體欠安,茲事體大,還請君上儘快移駕壽康宮,太後還在等著呢。”
明恩躬身瞟了眼李司玄,忙傳轎攆來。一路催促著趕到壽康宮,太後倚在榻上,茨雨正為她按揉頭上穴位。
李司玄輕輕坐在一旁,道“太後可安好?”
太後睜眼,撐著手起身“君上來了。”
崔嬤嬤行禮退下,明恩與茨雨也行禮退出內殿。
李司玄不明何事,道“這是怎麼了?”
“想來還是要與你說說,這是大事,昨日與崔嬤嬤閒話,提起君上登基時哀家鳳冠的夜明珠極為奪目,想著取出來看看是否沾染塵灰,結果崔嬤嬤找了許久,一直找不到夜明珠。”
“皇額娘是說,鳳冠上的夜明珠不見了。”
“壽康宮的人,崔嬤嬤已經一一查過,除了茨雨沒人可以進寢殿,茨雨的房間也搜尋一番,並未看到夜明珠。而整個壽康宮,也隻有夜明珠不見蹤影。”
“皇額娘懷疑,有人進壽康宮偷盜?可是壽康宮珍寶無數,為何隻取夜明珠。”李司玄越聽越糊塗,太後鳳冠的夜明珠雖價值連城,可隻要識得夜明珠的人都知道這顆珠子是皇室所用,不敢買賣,那麼取走它又有什麼意義。
“君上可能不知,價值連城是因為還有一個極少數人知道的秘密,這顆珠子曆來為太後鳳冠所用,是防止君王被人逼宮,可取出此珠號令士兵。”
李司玄倒吸一口涼氣“皇額娘的意思,偷盜之人有不臣之心?”
“並非沒有這種可能,敢入皇家竊取這珍寶,其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皇額娘可有懷疑之人?”李司玄拿不定主意,在大事上,他素來沒有主見。
“哀家並無懷疑之人,隻是瑢親王曾來拜見過,也是前幾日的事了。”太後看著李司玄,小心翼翼試探道。
“許是皇額娘過於焦急了,有些多心,四弟不是這樣的人。”李司玄蹙眉開口,他知道李司堯無心皇位,一直都是。
太後忙言語“崔嬤嬤懷疑過,哀家卻是不信的。不管是誰,咱們都要想辦法找出來。不能讓皇位動蕩,擾得百姓不得安寧。”
李司玄長歎一口氣“皇額娘著實憂國憂民,兒子自歎不如,隻是不知如何找這偷盜之人。”
太後忙端坐於榻上,略略收整衣裙“晏國公對君上不敬已不是一日兩日了,是該派上用場了。”
李司玄抬眸,儘是不解,心中掠過先皇說的話,不能讓晏國公手握兵權。可是他與偷盜之人有何關係?
“君上不妨給晏國公一些兵權,對他的事,再寬縱些。”太後唇角勾起一絲笑意,複又斂神道“此計為一石二鳥,不管那偷盜之人是誰,總歸是想謀逆的,他又怎會容忍晏家隻手遮天,奪了他想要的皇位。”
“皇額娘是想他們鷸蚌相爭,無論誰輸誰贏,皆是謀逆之罪,禍連九族。”李司玄眼裡有一些光亮,從小就是皇額娘替他謀劃一切,這位才智過人的母親不輸男子,他一直是欽佩的。
“沒錯,晏國公獨大的事不能再放任了,敲山震虎不起作用,隻能讓他為國儘忠了。”
“可皇額娘,株連九族未免太過殘忍。”李司玄想起那個驕橫跋扈的貴妃,雖性子張狂了些,可是沒有錯處,怎麼忍心她喪命。
太後眼裡一絲不悅,卻還是輕聲道“君上仁慈,貴妃並未參與其父的謀劃,她依然是貴妃,隻是此生與後位無緣。”
“皇額娘英明,兒子明日便稱病,讓晏國公代理朝中之事。”
“君上莫要亂了陣腳,記住,莫要讓人看出破綻。”
“兒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