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一和袁世凱又不解起來,頗不明白江文遠的生氣點怎麼在這上麵,還罵聖祖是智障,生怕大不敬的罪傳出,連忙提醒道“江先生慎言,聖祖康熙爺是大清先皇中的有道明君……被人聽了去,辱罵先皇滅族的大罪!”
江文遠可不管這些“他是明君?他明君個屁!”
“相公,你罵臟話了?”陳秀舟在江文遠身邊,也極不明白江文遠為什麼會突然生氣發火,竟然還罵起了臟話。
也沒接陳秀舟的話,江文遠接著說“既然要統治天下,首先就要建立天下的協作體,而協作就離不開朝庭的風化教導,他竟然把最基層的教諭官職拿掉不用,讓老百姓去信神,老百姓都信神了,還在乎這個朝庭怎樣嗎?不人心離散才怪!”
“是啊!”劉坤一和袁世凱似乎找到大清貧弱的根本原因,都嘀咕一聲。
江文遠接著說“民風教化是社會的最基礎,民心向背源於教化,民心善惡源於教化,民心離聚源於教化……可是那聖祖為什麼就不要呢?要知道,讀書識字不但能做官,還能做良醫,即使做不成良醫,還可以教育兒女,一家幾代都大字不識,又怎麼教育自己的孩子,隻能一代不如一代……”
感受著江文遠離無理由的憤怒,剛開始劉坤一和袁世凱還有不解,但感覺他每一句都在理上,這完全就是以一個帝王的身份和口吻在說話,而且他的這些理論和見識也是遠在紫禁城的皇帝和太後所不能及的。
聽得入相,兩人都一陣恍惚,感覺自己就是在帝王身邊,他就是自己的皇上。
特彆是劉坤一,眼裡的淚水都出來了,如果他真是帝王,自己也情願做他的臣子,憑他的能力,不但能讓百姓過好,還能讓中華在列強麵不再受屈辱。
如果是是他執掌天下,哪個洋人還敢在大清橫行。
就連謝星綢也聽得入迷了,他能不信大刀會自然也是有些文化的,此時也感覺江文遠就是帝王,當他的兵也是極大的榮耀。
正因為謝星綢聽得入迷,本來早就走到為江文遠準備的營帳中,隻是不願意打擾,就那樣站在旁邊細細聽著。
江文遠說了一大套,不但有帝王之術,同時也有帝王胸襟和心態……
待他停下了嘴,劉坤一、袁世凱等人才慢慢回神。
袁世凱說“江先生你造反吧?隻要你扯旗,我第一個響應,甘願做你嘞馬前卒……”
這次,袁世凱說的是真心話,他相信江文遠有造反的能力,也有取天下的能力,與其小心翼翼地苟活於清庭,還不如跟著江文遠做一代開國元勳。
在外人看來,袁世凱風光無限,但是官場的艱難隻有自己知道,因為滿清朝庭從來沒相信過他。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文遠擺手攔住“好好的我造什麼反哪?”
劉坤一連忙說“就是呀!好好的造什麼反哪,即使造反成功,也難逃佞臣賊子的罵名!”
他最怕江文遠造反,即使是剛才那一陣恍神讓他很享受,但傳統心態嚴重的他,也不敢去背不忠的罵名。
見劉坤一這樣說,袁世凱也不敢再勸江文遠造反了。
江文遠也冷靜了下來,說道“如果有機會,我見到你們的皇帝和太後,一定好好勸他們一番,再這樣下去,即使沒有外部戰爭,也會臣民離散,因為民心不向了!”
江文遠的這一想法,在不久的將來還真的實現了,之後他還真的見到了慈禧和光緒,當然,那時的勸說也變成了訓斥……
“這個營帳相對大一些,被子也多,江先生就住這個營帳吧!我再把大帥、袁大人及其他人安排到另外的營帳中!”
說著,謝星綢帶其他人離開了。
“唉!我……我們……”看著謝星綢的帶人走出營帳,江文遠本來想說這幾個女孩不能和我住一起。
但是還不及喊完,就被顧念兒喝住“你還我們什麼呀?住一起不好嗎?一到這事上就好像要殺了你似的!剛才你氣吼吼朝庭都不放在眼裡的勁哪去了?”
江媚桃也說“算了,這是軍營,如果都給我們安排單帳,恐怕不夠住,徐州江防營也窮。住一起就住一起吧,而且這麼多床呢?我們可以分床睡!”
江文遠轉眼看了看營帳內,周圍排了十幾張床,大不了就不脫衣服睡。
心下打定主意,江文遠又去伸手摸那床鋪,心下卻暗暗吃驚。
因為這床鋪太粗糙了,下麵鋪了一張草氈子,上麵是一張薄被子。
這張薄被子比自己身上的夾襖也厚不了多少,心下想道“怪不得我說送給他們被子時,謝星綢及徐州兵那麼喜歡,這麼薄的被子怎麼過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