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重情重義,不願意往這方麵去想,但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義父要救自己其實很容易,但偏偏義父沒有這麼做,而是打算看著他去死。
上官海棠心思玲瓏,本身就在義父那邊得到了某些猜忌,如今又被曹正淳提出,這讓她心中對於義父的想法越來越多,多到讓上官海棠不願意去想,因為那是一手教大她的義父,是百姓心中的神侯,他怎麼可能會叛國呢?
“我並未說神侯會叛國。”
兩人的目光皆是詫異的望著曹正淳。
林霂則是繼續道,“神侯的為人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想要叛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但對於神侯來說,你們是否無意中或者有意間聽到神侯說當今皇上的不是?”
這……
兩人再度無言,他們並不需要去承認什麼,但對於神侯來說,他雄韜偉略,能力出眾,卻隻能做一個護龍山莊的鐵膽神侯,可昏庸無道的朱厚照卻偏偏能夠成為大明的皇帝,要說心中沒有怨言的話,那就不是他朱無視了。
“擁有能力,卻不得重用,甚至無法在朝堂上提供意見,可當今皇上在百官眼中足夠昏庸,甚至經常做出讓百官咬牙切齒的事情出來,以神侯的為人來說,他心中對於皇上的怨念將會更深,神侯的確不會叛國,但他卻有一顆想做皇帝的心。”
“曹督公,我希望你此言慎重。”
“曹公公,這話太過大逆不道,還望你可以收回!”
段天涯、上官海棠皆嚴厲警告曹正淳。
他們一方麵有要保護曹正淳的意思,另一方麵也的確被曹正淳這一番言論給嚇了一跳,不是叛國,卻是比叛國更為可怕的一件事,那就是義父想要坐上龍椅,做大明的皇帝。
曹正淳這麼說,他可是有什麼依據麼?
但從這段時間來義父所乾的事情來看,似乎並非不無這個可能性……
“當然,這一切也許隻是咱家小人之心,但咱家貴為東廠督公,理應為皇上排憂解難,楊將軍與神侯交往甚密,如此已經威脅到了皇上的安危,皇上自登基以來,便不喜歡結黨營私,因他是神侯,是當今皇上的皇叔,所以皇上每每才對他多番忍讓,可神侯卻變本加厲,皇上不能辦的事情,我們這些當奴才的,也隻能想辦法哄皇上開心,將一切有可能發生的詭計掐死腹中,希望天涯公子、海棠姑娘可以明白咱家一片苦心,這一切全都是為了皇上,咱家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情。”
段天涯道,“曹公公願意將心裡話與天涯道出,天涯自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但還希望曹公公將這件事咽下,往後都休要再提。”
林霂則是說道,“如今你我同在一條船上,大家性命相互掛鉤,咱家這般才會多言,不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天涯公子真當咱家這麼傻,等著你們二人到時候去皇上麵前彈劾麼?”
上官海棠輕笑,“以前倒沒發現曹督公這麼風趣。”
林霂道,“海棠姑娘那是沒有與咱家多多相處,這要是多多相處下來,海棠姑娘就會發現咱家其實並沒有大家所想的那麼壞,隻是有些事情,咱家必須來充當這一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