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青有些待不住了,他想把畫拿走,再去一趟聞歌坊。
年妙怕出事,趕緊勸道:“太晚了,這個時辰在街上轉悠,就算有長寧侯府撐著,官差也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再者,這個時辰您也見不著月蝶姑娘。
這裡是姚府,不是咱們自己家,少爺不要衝動行事,更不能讓姚家的人知道我們在查軒少爺,那就太不禮貌了。
還有這畫,您也不能拿走。
這東西藏在這個花瓶裡,八成就是軒少爺的寶貝。
不敢掛出來,又不敢單獨放著,就隻能混在其它的卷軸當中試圖蒙混過關。
他再休沐回來是一定會看的,到時候發現畫不見了,怕是會出事。”
“我過幾天再給他送回來。”
“沒這個必要。”年妙說,“咱們隻要記住這女子的模樣,說給月蝶姑娘聽,她會記得。
少爺,聽屬下一句勸,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日咱們再去查。
您不是想進大理寺嗎?屬下聽九殿下說過,進大理寺的第一個要求,就是得沉得住氣。”
慕元青聽進去了,他點點頭,將畫卷卷好,又放回花瓶裡。
然後帶著年妙回了客院兒,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
隻是早上醒得過早,早膳沒顧得上吃,更沒顧得上跟姚家人打招呼,拉上年妙就跑了。
離開姚家之後,他沒回長寧侯府,而是去了西疆王府。
什麼都沒說,就說來吃個早飯。
這時辰早到蕭雲州都還沒去衙門,他跟慕長離說:“慕元青昨晚上應該是在姚家過的夜。”
慕長離點點頭,“嗯,確實。”
慕元青聽了這話一臉疑惑,“你們怎麼知道?”
慕長離翻了個白眼,“一身草藥味兒,離著老遠就聞著了,這還用猜?”
慕元青不解,聞聞自己的衣裳,“沒有啊!”又聞聞年妙的,“也沒有啊!”
芙蓉湊上前也聞了聞,然後皺著眉說:“一定要說沒有也不對,是有一股子淡淡的草藥香。但也僅是淡淡的,奴婢要湊得很近才能聞出來。所以小姐說離著老遠就聞著了,誇張了。”
十一皇子這時插了嘴,他說:“一點兒都不誇張,我也聞著了。而且這些日子元青哥總會說起姚家那位少爺,說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很好。
那麼由此可以推斷,元青哥昨天晚上要麼是在姚府過了夜,要麼就是剛剛跟姚家人有過接觸。
眼下這個時辰,跟姚家人有接觸的可能性不大,但元青哥住在姚府的可能性就大了。”
慕元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十一皇子問他:“今天留在王府陪我嗎?”
慕元青搖搖頭,“今天不行,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過幾天,等我把外麵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回來跟你一起上課。”
芙蓉問道:“三少爺有什麼重要的事?您這個時辰跑出來,大夫人知道嗎?”
“我是昨天晚上就沒回去!剛說完就忘了嗎?我在姚家住了一宿。”他快速地吃飯,一邊吃還一邊催促年妙也快點吃,吃完就站了起來,“我們得走了,今天真有正事兒要辦。等晚點我要是辦明白了就過來和你們說,要是沒辦明白,那可能就還要再辦幾天。”
二人說走就走,風風火火的。
蕭雲州不知道他們在辦什麼事,看向慕長離。
慕長離就說:“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跟姚家那位公子有關。就是叫姚軒的那個,之前跟元青一起在城外撞見過鄭家軍。”
蕭雲州點點頭,表示記得這個人,“聽說這位姚家少爺最近讀書很用功。”
“嗯。”慕長離說,“就是因為太用功了,元青覺得他不對勁。”
她舉了個例子:“如果元青突然說想去國子學讀書,又每日挑燈夜讀,頭懸梁錐刺股那樣的刻苦。就是說,慕元青突然變成雲初這樣,你們覺得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