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末的丁等,則是七、八、九,三個品級的官員居住。
先進入乙二號客房,發現窗前有一灘暗紅色,已經凝固了的血液之外,其他的地方就再也沒有血跡了。
至於地上的足跡嘛,很是複雜,看來有很多人進出過這裡,因此,想從足跡查起,算是天方夜譚和大海撈針了。
看完乙二號客房,又進入乙三號客房,發現隻有床上有血液,血液同樣已經變成了暗紅色,也已經凝固了。
至於地上的足跡,和乙二號客房一樣,斑雜不堪,根本無從下手。
看完兩個案發現場,林墨在心中沉想了起來看來乙二號客房的死者,就是死在窗前的,乙三號客房是在床上,該去問問死者的家屬了。
“帶本卿去見死者的家屬。”林墨又吩咐道。
“是。”
跟在兩名差役身後,林墨三人來到了專供議事的客堂之中,一進門,林墨看見屋內站著六個人。
一人正是先前傳喚的驛館青年差役,青年差役站在一名身穿深青色冠服,頭戴一梁冠帽的中年男人身後,八品官員,這人應該是長樂驛館的館長。
大乾皇帝官製,帝都驛館館長,為八品官員,其餘各級州郡以及各諸侯國內的驛館館長則皆為九品官員,著淺青色冠服。
其餘四名,有兩人年過半百,皆身著深紅色冠服,頭戴四梁冠帽的四品官員,另外兩名較為年輕,都穿著錦衣,手持著一柄長劍,看樣子應該是這兩名四品官員的護衛。
內息沉穩有力,看樣子都是大劍士境界的修行者。
六人見身著紫色上卿冠服,頭戴七梁冠帽的林墨,其中年紀較大的兩人先是愣了愣,方才急忙與另外四人一起躬身行禮。
“參見上卿大人。”
“眾人免禮。”林墨點了點頭,走到主位坐下,息風與仇雲又立於林墨身後,三名官員才依次序落了座。
大乾冠服製度
一品至三品官員著身紫色冠服,一品官員戴七梁冠帽,二品官員六梁冠帽,三品官員五梁冠帽。
四品官員著深紅冠服,頭戴四梁冠帽。
五品官員著淺紅冠服,戴三梁冠帽。
六品,七品官員都戴二梁冠帽,但不同的是,六品官員著深綠冠服,而七品官員則著淺綠色冠服。
至於八品和九品官員,他們都戴一梁冠帽,八品官員的冠服是深青色,而九品官員的冠服是淺青色。
各諸侯國內也是大同小異。
掃視了一眼落座的三人,林墨正色道“兩名死者姓甚名誰,各自的家屬報一下,也好助本卿破案,早日查明真凶。”
“是!”
一個頗矮,身材也略為豐滿的那名四品官員率先站了起來,躬身行禮道“下官雲州刺史張國,見過上卿大人,死的一女中,是下官的小妾,張陳氏。”
林墨點了點頭後,張國坐了原位。
另一名長得頗高,頗為儒雅的四品官員,起身躬身行禮道“下官克州刺史付雲生,見過上卿大人,死得另一名死者,則是下官的結發妻子,付方氏。”
林墨再次點頭後,付雲生也坐了原位。
兩人坐回原位後,林墨暗中觀察了一下兩人,張國的臉上沒有一點兒,難過之色,仿佛在說自己的小妾死了就死了吧,我好找新的。
而付雲生的臉上則充滿了悲傷,神色也很是憔悴,不像是裝出來的,看樣子,這付雲生定然很是愛他的結發妻子。
觀察完後,林墨再次發問道“不知張刺史的小妾,付刺史的夫人,各自以前是做什麼的呢?可否對本卿說說?”
“回上卿大人,下官那個小妾,以前是雲州一個花樓的頭牌。”張國直接道。
付雲生穩定了一下悲傷的心神,回道“回上卿大人,下官的夫人和下官都生於窮苦人家,我讀書時,下官的發妻就乾些苦活,來養活我和她自己。”
“連下官發家之後,下官的夫人也是經常乾活。”說著,付雲生一怒道“個殺千刀的,那個凶手竟然對這樣的好人,也下得去手,真是喪儘天良啊!”
原來是一起苦過來的,很是賢惠的發妻,怪不得這付雲生如此傷心了,林墨歎了一聲,哎,不對。
正歎著,林墨想起了什麼,突然心中一震,對付雲生道“不對,付刺史,你說你的夫人她經常乾農活,可本卿觀死的那兩名女子,手上的皮膚都很好,不像是乾過多年苦活,陪伴你多年的結發妻子呀。”
“什麼。”付雲生神情一震,下意識的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心情也變得激動了起來“上卿大人,您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本卿還能哄騙你不成。”說著,林墨從主位上站了起來“若是付刺史不信,可隨本卿去停屍體一看究竟。”
停屍房中。
林墨掀開蓋著屍體的白布,拿起兩名女屍的手,道“付刺史請看,這兩具女屍的手上膚質很好,很是細膩,應該都是是二十來歲的女子。”
付雲生連忙上前幾步,看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的道“可死的這人分明帶著下官發妻的衣裳,還有這個玉鐲子,還是下官親手送的第一個禮物。”
聽到付雲生的話,張國和驛館館長益鴻才,也圍了上了上來。
看了一會兒,益鴻才篤定的說道“付大人,這手的主人的確是芳齡在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不可能是您的夫人。”
張國也點了點頭“是真的,付刺史,本官閱女眾多,這手的膚質確實是二十歲左右的女子才會有。”
見到三人都這麼說了,付雲生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
見狀,林墨微微一笑道“若是付刺史還不敢確信,那你夫人的身上有沒有胎記之類的?你可以看看。”
“對,胎記。”付雲生眼中射出了精光,急忙將戴有玉鐲子的那具女屍的手臂出的衣物,推了上去。
待看著那白皙的手臂時,付雲生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麵上也帶上了喜色“下官發妻的右手臂,有一個圓形胎記,這人沒有。”
“看來我的九娘沒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付雲生的結發妻子,付方氏,本名叫做方九娘。
看著欣喜若狂的付雲生,林墨淡淡一笑,給他潑了一瓢涼水“好了,付刺史,你的發妻雖然沒死,但是還失蹤狀態,還有你的夫人沒死,這死的人又是誰?”
林墨的涼水一潑下,付雲生果然安靜了下來,上前將女屍的玉鐲子取下收入懷中,凝色道“對啊,那我的九娘會去哪兒呢?還有這死的人又是誰呢?”
付雲生的一出,停屍房內安靜了下來,眾人陷入了沉思中,空氣靜默了片刻,林墨見益鴻才一副欲言又止,道“這位大人,可是有什麼想說的?”
聽見林墨的問話,益鴻才躬身行禮道“下官長樂驛館館長,益鴻才,下官隻是想起了這十幾年來,帝都總是有女子莫名失蹤,莫非是被付刺史的夫人給碰著了?”
“怎麼回事?”林墨急忙問道。
益鴻才解釋道“是這樣的,上卿大人,這十幾,不,準確的說是這十五年來,乾天城內總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女子失蹤。”
“帝都的百姓們都傳言說,那些失蹤的女子是被什麼食人的妖怪給吃了,下官估計這付大人的夫人怕是碰上那食人的妖怪了。”
半個時辰後。
四馬銀駟內,告彆了付雲生等人的林墨,靜靜的坐在車內,腦海中不斷的想著益鴻才所說的那個所謂的“妖怪食人”。
當然,對於這個妖怪食人的說法,林墨是不信的。
總不能妖怪將付雲生的夫人抓去了,那還找一個人來行那“狸貓換太子”之事吧,林墨可以肯定,這事情定然是人為的。
但“妖怪食人”這事卻讓林墨的心情沉重了起來,因為這傳言不會是空穴來風,那就證明,這十五年來,真的有女子陸續失蹤。
林墨沒想到本是一樁死亡案件,此刻,竟然又遷出了女子陸續失蹤案件,案情真是變得越發撲朔迷離了。
“十五年啊,這得有多少無辜女子遇難遭殃啊!”
正在林墨為那些無辜女子歎惋之際,四馬銀駟已經到了林府門前。
林墨剛下車,管家丁伯立即行了出來,恭聲道“宗主,府裡來客人了,已經在客堂候了宗主您不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