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風雲記!
在四名劍師境界的護衛下,救子成功的曹源與劫後餘生的曹岩慢步踏著雪,行在回曹府的路上,街邊的燭火之光顯得有些幽暗。
獄卒那頂替之人已經被殺了,知曉其中內情的孟延三人也自殺了,林墨也定然不會說出去,現在隻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親手殺死的是自己兒子,任何人都將拿他曹源沒有辦法,自己這個兒子算是保下來了。
此刻本應該開心的父子兩人,臉上卻都掛著沉重的臉色,曹岩尤其陰沉。
“爹,你真的打算跟著林墨,投效那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傀儡皇帝?”穿著一身獄卒服的曹岩不知道自己老爹方才為何那般恭謙的態度,還給了那個討厭的林墨如此多的錢。
曹岩與林墨見過五次,第一次是在街上,因為百裡傾城,息風出手殺死了他的一名劍師境界的護衛,第二次是在林府賠罪道歉,想到明明是那個百裡傾城先拋媚眼勾引的自己,到頭來,自己卻要賠罪認錯,想到這裡,曹岩就尤為不平。
第三次就是在醉生樓的何芸兒的出閣上,那次曹岩本是有心擊敗簡英,拿下何芸兒這個美人兒,可是又被林墨攪和了,還弄得自己狼狽而逃。
第四次是在街上,因為那對夫婦和那個孩子,那次看到那身姿婀娜的紫衣女子,曹岩本來是想搶回府的,可是又被林墨攪和了,讓曹岩那個恨啊!
第五次就是今晚,沒想到曾經的敵人,自己的老爹還對他言聽計從,一臉的討好諂媚,雖是是林墨出奇策救了自己,但曹岩可沒打算領情。
見自家兒子這般氣憤不平,曹源驟然哈哈一笑“投效那個傀儡皇帝,你當你爹是傻的啊?今日給了他林子雍那多錢,已經算是感謝了!”
想起如今的形勢,自己聯合林墨陰了孟延一道,也已經與榮王離心,榮王也不會再重用自己,榮王那裡是定然不能再去了,可想要他對林墨就此馬首是瞻,轉而效忠一個傀儡皇帝,那是沒有可能的。
因為他曹源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爹,你的意思是?”曹岩聽出了自己老爹言外之意,旋即臉上一喜。
曹源在戶部的根基極深,榮王一時間要想架空和替換掉他也是做不到的,現在隻要曹源去投靠宣姝太後,就能借助宣姝太後在戶部的人,助她重新統管戶部。
曹源滿麵是笑的點了點頭“不錯,咱們去投效太後娘娘,現在掌管天下錢糧的戶部還在你爹我手裡,太後娘娘一定會重用你爹…,你……,你是誰?”
正眉飛色舞的說著,曹源突然發現街角處出現兩道人影,可是由於是夜間,那兩人又站的又一段距離,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麵容。
雖不知是何人,但曹源能感覺到,不,是確定對方定然是來者不善,因為那兩人的其中一人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而且殺意凜然。
“曹大人,我們才剛見過,你們就不記得老夫了。”站起前方的那人說話了,蒼老而中氣知足語氣極為的冰冷。
那兩人不斷走近,片秒後,在街邊燭火的輝映下,曹源認出了他們,微胖的身子猛然一顫,戰戰兢兢的說著“簡大人,趙護衛,你們要做什麼?”
來人正是兵部大夫簡文成,以及宣遠的那名大劍師境界的護衛,趙鄂。
看著這兩人,曹源的那四名劍師境界的護衛立即警惕了起來,抽出長劍就欲將曹源與曹岩護在身後,可當感受到趙鄂擴展開來的十尺武域,就猶豫了,就不敢再動了。
“做什麼?”簡文成臉色陰沉,語氣冰冷的說著“你以為老夫沒有想到你曹大人會來這麼一手暗度陳倉之計?老夫不傻。因此,老夫向宣大人借來了趙護衛,在你們回曹府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你們的到來。”
聽著簡文成的話,曹源微胖的身子又是一顫,趙鄂是什麼境界,他心知肚明,自己那四名劍師境界的護衛,根本攔不住,也不敢上前去攔他。
看著不斷逼近的趙鄂與簡文成,曹岩麵色蒼白的抱著自己老爹的手臂,驚惶恐懼的說著“爹,你一定要救我啊,岩兒還不想死啊。”
看著哭聲連連的兒子,沒有任何辦法的曹源也隻得連連懇求了起來“簡大人,咱們同朝為官多年,在下知道是岩兒殺了令公子,您就饒他一命吧!”
曹源想逃可是根根不敢逃,趙鄂可是大劍師境界的大修行者,百米範圍之內,能禦動長劍,取下任何人的性命。
“隻要您能我兒子一命,你要我怎麼樣都行,我可以給你許多的錢,還可以親自去給你兒子守孝百日,簡大人,您就饒了我兒子吧,在下求求您了。”見簡文成依舊未有絲毫所動,曹源作勢就要跪下去。
簡文成扶住了曹源要跪下的身形,怒聲道“曹大人,你的兒子是命,我的兒子就是不命了?放心,今日老夫隻殺你兒子,不取你的性命。”
說著,簡文成冰冷的眼神直直看向了顫顫巍巍的曹岩“曹公子,放心趙護衛的劍很快,你不會感到任何痛苦的,安心上路吧!”
“啊——”簡文成的話一出,曹岩猛然一驚,轉身就逃跑了起來。
跑出越來十多米元,臉色森寒的簡文成招了招手,趙鄂看向逃竄的曹岩,手中的長劍一緊,目光一聚,將長劍一擲,長劍破空而去,轉眼就要刺穿曹岩的身體。
“趙護衛不要啊,我願意效忠太後娘娘,求您饒我兒子一命吧,曹某……”曹源撕心裂肺的嚎叫了起來,可是已經遲了。
曹源的話還為說完,那破空而去的長劍已經直直刺穿了曹岩的身體,將其釘在街邊的門板上,沒有了絲毫生息。
“岩兒——”
兒子被人當著自己的麵殺掉,曹源圓睜,發出一聲淒厲異常絕望的哀嚎,聲音劃破寂靜的黑夜,驚起一片倒掛著屋簷上的夜蝙蝠。
“曹大人,兄弟們快,曹大人那邊出事了!”另外一個聲音在黑夜中突兀的響起,緊接著從附近傳來一陣甲胄摩擦的聲音。
手對準那將曹岩釘在門板上的長劍一凝,長劍飛了他手中,變為屍體的曹岩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方才停了下來。
“岩兒!”曹源回轉過心神,爬起身向自己兒子跑去,臉色滿是痛苦之色,待見到兒子身體上的血窟窿時,陷入了徹底絕望,雙目立時失去了神采。
回劍歸鞘後,趙鄂看了一眼抱著兒子痛哭的曹源,又看向簡文成“簡大人,安防營的人來了,我們要殺了他們?”
簡文成捋了捋胡子,搖了搖頭“沒必要與安防營的人交手,恐怕會給太後娘娘帶去不少的麻煩,既然曹岩已經殺了,我們就走吧。”
說完,簡文成便帶著趙鄂離去了。
待兩人的身影剛消失,紀遷就帶著那一百多名安防營士兵風塵仆仆的趕來了。
紀遷按著腰間佩劍,走到曹源身邊,看到他懷中已經沒了生息的曹岩,幽幽的歎息了一口氣“曹大人,林上卿突然想到簡文成可能留了後手,就派在下匆匆趕來了,對不起,在下還是來遲了。”
聽到紀遷的話,抱著曹岩的曹源猛然爆發了,發出了淒厲萬分的痛苦聲“宣遠宣姝,我曹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在息風與仇雲的護衛下,林墨走到林府後院門口,剛要推開門進去,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這裡,正是那簡文成與趙鄂。
“人殺了?沒被看出破綻?”
“沒有,小女子辦事豈會出錯,林宗主是不相信小女子?”簡文成點了點頭,然後齊齊與趙鄂從臉上撕下了一張麵具,是兩個女子,正是寒千月與小螢。
“哪能啊,寒宗主的易容術可是臻於化境。”林墨看向寒千月隻見他腰身很粗,完全沒了先前的曼妙纖細“寒宗主,你這是墊的什麼呀?”
又看了看一旁小螢的腰身,也是很粗,完全沒有了那女子該有的身姿,心中不由得對寒千月易容術的其中奧妙之處,生起了興趣。
“這就是秘密了!”寒千月微微一笑,旋即轉移話題問道“林宗主,你大夫人的易容術也不差,為何找上我?你就不怕我將是籌謀殺了曹岩的事,告訴給曹源?”
今日午時,林墨去康樂驛館的廚房和她商量殺掉曹岩的事時,寒千月就不由得吃了一驚,雖然他答應了給自己足夠的好處,可自己兩人可是對手啊!
難道他就不擔心自己泄密?
林墨搖了搖頭,笑道“寒宗主是個聰明人,是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去的。”
說著,林墨又咧嘴笑道“再者,殺人的可是寒宗主你啊,關我林墨何事?又有誰能作證,殺曹岩這事是你與我合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