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黯然一層層的包裹著,綠瑩突然抬起頭,望向林墨,似有不甘的道“可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十八年前,田佩蘭買我與青語的時候,她總共才花了兩枚金葉啊,而且我與青語的賣身契約上,也寫了十枚金葉即可贖身啊。”
十八年前,江州發生特大洪災,一時間百姓死傷無數,餓殍遍野,當時隻有八歲的青語與綠瑩就被父母賣給了田佩蘭,進了這香雲閣。
聽著綠瑩的倔強話語,看著綠瑩那帶淚的傷心模樣,林墨也是苦笑著搖頭道“綠瑩姑娘,賬不是這樣算的,話也不是像你這般說的。我想你們應該也知道,賣身契是需要雙方自願才能發揮效益的。”
青語與綠瑩齊齊看向林墨,連著心神有些低落的柳若水也是看向了林墨,不知道林墨這話是什麼意思,問道“大人,什麼叫雙方自願才能發揮效益?”
幾個月前,柳若水也是如同青語與綠瑩一般,連完整意義上的人都不是,直到柳若水跟了林墨,關係發生微妙的變化之後,林墨才將柳若水賣身為奴的文書給撕掉了,因而對青語與綠瑩的現在遭遇,柳若水多多少少有些感統身受吧!
見柳若水也問起,林墨忙又為三女直白的解釋了起來。
“其實也好理解,賣身契的簽署是買賣雙方,也就是你們的父母與田佩蘭的自願條件下簽署而起效,而事後被賣的一方,也得雙方自願同意。”
說著,林墨看向青語與綠瑩,道“比如青語與綠瑩你們現在想要贖回自己賣身契,得要你們的田媽媽自願同意才行,否則什麼都是免談的。”
“那個田佩蘭怎麼可能自願同意,這根本不可能啊!”林墨的話才剛說完,柳若水一口就“無情”的指出了這裡麵最大的問道。
林墨緩緩點了點頭““是啊,這根本不可能啊!”
說罷,林墨又看向神情變得愈發的青語與綠瑩,道“青語姑娘,綠瑩姑娘,你們現在明白了,那賣身契約上寫的十枚金葉,其實根本就就沒用。”
對於香雲閣這等秦樓楚館中的隱晦道道,林墨還是非常了解的。
什麼,林墨是怎麼知道的?
那當然是因為唐玉奴啊!
要知道唐玉奴可是這中州大陸之上,生意做得最大的老鴇,手下的花魁與當紅頭牌更是不知多少,對於這裡麵的隱秘道道,自然也是了解得清楚楚的。
林墨最後的一句話如同一根鋼針插進了青語與綠瑩的心中,將兩女的心刺的是血淋淋的,兩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悲傷情緒,抽泣了起來。
聽著兩女肝腸寸斷的抽泣與嗚咽之聲,林墨視若無睹,麵色相當的冷淡,柳若水卻是眉頭皺在了一起,臉上寫了對青語與綠瑩的心疼。
忽然,柳若水小腦袋一轉,先是笑著看了一眼林墨,然後對青語與綠瑩,道“兩位姐姐,你們先彆著急哭啊,我有一個好辦法了,我現在就問兩位姐姐誒一件事,兩位姐姐,你們的手裡總共有多少錢財。”
聽到柳若水有辦法,在那那之前還不懷好意的看了自己一眼,林墨心中莫名的一驚,感覺到事情不妙,而青語與綠瑩卻是頓時一喜,緩緩停止了抽泣與嗚咽之聲。
用手絹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眶,短暫的沉想了一下,青語道“我與綠瑩各自有價值近五十枚金葉的東西,可離林公子說的三千枚金葉,遠遠不夠啊!”
“錢不夠,不是問題!”柳若水十分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旋即當著疑惑起來的青語與綠瑩的麵,柳若水帶著滿麵天真無邪的笑意看向林墨,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玉唇輕啟就要說話。
“慢著,若水,你的意思我都懂了,真的懂了!”林墨心中一顫,急忙伸出一隻手,示意柳若水不要說出來,以免自己心疼而死。
見柳若水滿意的笑了之後,林墨對青語與綠瑩,道“青語姑娘,綠瑩姑娘,本公子可以幫你們,但在之前,本公子有兩三個問題要問你們,還請你們如是回答。”
青語忙道“公子,您請問!”
憑借這些年磨礪出來的閱曆,青語與綠瑩知道眼前的這位林公子是非常的不簡單,彆的不說,就單單他的這身華貴非常的衣著打扮,就知道他的家中是錢財無數的。
就單單看林公子頭上的那根彆在發冠的發簪,雖然看著古樸簡單,但見多識廣的青語與綠瑩知道那是前朝武帝時期的古物,價值不菲。
前朝武帝時期距今五百多年,但那發簪上的紋路還保存得如此的清晰明了,恐怕其價值得以千枚金葉起價來論。
還有身上的錦袍與配飾,同樣也是價值不知幾何的珍貴東西,這讓青語與綠瑩知道五六千枚金葉,對這位林公子而言,隻是一個小數目。
想到這些,這讓青語與綠瑩的心中頓時生起了一絲能脫離這個苦海的希望。
看著青語與綠瑩眸中泛起的點點希望之光,林墨麵色一嚴,淡淡道“青語姑娘,綠瑩姑娘,不瞞你們兩人說,這六千枚金葉對本公子而言的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說到此話,林墨故意停了一下,又定定的看著青語與綠瑩,道“那不知本公子為你們二人花費這筆不算少的錢財,對本公子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