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心裡很感動,但是又佯裝不清楚:“我很喜歡這個禮物,但是會不會很貴。”
沈矜年很同情顧硯這種怕給人添負擔的心理,怕說出價格後顧硯不穿,於是搖搖頭:“打折的,三十塊錢兩條。”
“那很合算。”顧硯珍重仔細地將內褲收好,“下次再有活動的話,我也送你。”
沈矜年胡亂應了聲。
岔開這個話題:“今天晚上我要帶寶寶出門,你…”
沈矜年開口的時候就沒做好準備,所以話說到一半又開始猶豫起來。
他也摸不清陳含心裡是怎麼想的,到底想不想要顧硯去,怕帶顧硯去了掃興,又擔心不帶顧硯去掃顧硯的興。
猶豫著猶豫著,猶豫到顧硯以為他想撇下自己,立刻懂事地開口,不給沈矜年帶去一絲煩惱:“不用顧慮我。”
顧硯自己拒絕了。
沈矜年也沒有再開口邀請他的意義了。
“好,早些休息。”
他帶著孩子起身去換了套衣服,等出來後又輾轉去廚房和阿姨交代晚上不用做他的晚餐,離開之前還叫寶寶和顧硯揮手道彆。
隨著門板的哢噠一聲。
沈矜年和孩子熱鬨的聲音立刻隔絕起來,房間裡驟然安靜,巨大的落空感包裹起自己。
顧硯拿起手機來,繼續閱讀酒店管家的消息:【顧先生晚上好,我是吉也酒店顧榕先生的專屬管家,顧榕先生近期睡眠時間增長睡眠質量下降,並且有持續噩夢盜汗的情況,今天的情況格外嚴重,從淩晨到現在已經連續睡了整整29個小時,您看需不需要請醫生?】
顧硯離家以後就很少見這個弟弟了,並不清楚他之前有沒有這樣的病症:“還有其他症狀嗎?”
【暫時沒有,不過顧榕先生吃的東西很少,每天的食量僅相當於一個4歲的幼兒一餐的分量。】
不過這個情況應該很早就出現了,不然也不會瘦到輕飄飄的隻有幾十斤。
顧榕的身體狀況都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顧硯打字道:“勞煩您叫他起床,我帶他去一趟醫院。”
管家應了聲好,立刻照顧硯的吩咐去叫醒顧榕,並且去給他搭配好衣服。
顧硯和阿姨打了聲招呼,緊急出門。
顧榕的酒店離這邊並不遠,當初租住的時候想著來去方便,不會在路上耗費太多時間。
他隻花了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顧榕整個人病懨懨地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等著他,確實如管家所說,oega死氣沉沉,生命活力在肉眼可見地流逝。
和一個星期前見到活蹦亂跳的小孩截然不同。
見到他的身影,顧榕的眼睛也僅僅是亮了一瞬,然後快速恢複到一潭死水的狀態。
禮貌地叫他:“…哥哥。”
顧硯立刻上前,站在顧榕對麵的位置:“你身體不舒服?”
顧榕揉了揉眼睛,整個人並無多大精力,搖搖頭:“想睡覺。”
顧硯不再多說什麼,帶著顧榕直奔最近的私立醫院。
醫生開了厚厚一遝的單子,交給顧硯去做檢查,顧榕有氣無力身形都搖搖晃晃了,但是依舊努力地跟在哥哥背後,實在沒力氣了隻能坐在診室門口的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等著顧硯。
來來往往的行人之中,他落寞孤寂得像隻被拋棄的家養貓,沒有任何的生存能力,熬不過任何一個冬天。
等到顧硯終於拿完了檢查單,想叫顧榕去診室。
顧榕卻一動不動。
突然叫住他:“哥哥。”
少年不知道何時紅了眼眶,聲音裡還帶著顫抖:“媽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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