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說這個做什麼,那一輪遊戲,遊戲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他本就沒做好準備回應,好不容易才在陳含他們跟前糊弄過去,顧硯反而再一次開口重述這件事。
沈矜年神經緊繃。
顧硯替換了他手裡的礦泉水,坐在他對麵的位置,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從帳篷拉鏈處鑽進來的簌簌涼風。
帳篷裡瞬間暖和了不少。
沈矜年被顧硯的小動作吸引目光。
“彆害怕。”男人的聲音低醇,說著垂下濃長的睫毛遮掩住瞳仁裡流轉的失落,“我知道剛才的信息隻是你不得已的遊戲任務,所以肯定做不了數也當不了真。”
轉瞬過後,顧硯就又收拾好了情緒,態度誠懇輕緩地解釋說:“但我的回應無關遊戲,是我情不自已。”
滿腔深情憋在心裡成倍地發酵,將他的心塞得滿滿當當卻又酸又脹,隻要沈矜年願意給他分毫的機會,顧硯就能溢出驚濤駭浪般無窮無儘的愛意。
沈矜年和顧硯視線交織。
兩個人之間安靜的落針可聞,但是充斥在帳篷裡的信息素卻越發的濃烈。
草莓與雪鬆交纏、融合。
直到沈矜年的信息素完全被顧硯擁攬包裹,兩種信息素竟然和諧地交融到一起。
沈矜年被顧硯赤裸滾燙的眼神盯得呼吸有些錯頻。
他換了個姿勢緩解尷尬,坐在軟墊上默默披起外套,眼神慌亂著撇開視線冷哼一聲:“你憑什麼做我的主?”
顧硯蹙眉:“什麼?”
沈矜年穿好自己的外套,起身蹲在顧硯的身前和男人保持同樣的高度,直勾勾地平視著顧硯:“我說,你又不知道我怎麼想的,怎麼確定剛才的信息僅僅是因為遊戲?”
顧硯的疑惑瞬間被驚詫取而代之。
他甚至愣在原地足足三分鐘,逐字逐句地解析沈矜年的詞句才明白是什麼意思,當大腦接受了這個信息後,更加震驚地一動不敢動。
男人的瞳孔明顯地微縮震顫,臉上的血色也肉眼可見地快速流逝,仿佛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消息。
沈矜年對顧硯的反應格外不滿。
明明剛才說得還情真意切,等他答應以後就裝傻充愣,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花言巧語的男人沒有真心。
他剛要轉身找掃帚把顧硯掃地出門。
沒想到自己的手臂上突然攥住一個燙得他肌膚生疼的手掌,對方力氣極大,分秒的時間就連將他的手腕攥得通紅。
顧硯歡忻到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嗎?”
“沒同意,現在反悔了!”沈矜年咬牙切齒地掰開顧硯的手指,把自己稍微發青發紅的手腕舉到顧硯跟前:“還沒正式在一起就有家暴傾向,真讓你得逞了不得在我家稱王稱霸?”
顧硯剛才失神,沒注意自己的力度。
看到沈矜年淒淒慘慘的手腕後趕緊鬆開了他的手,又去找了個罐裝可樂用冰涼的鋁片給沈矜年敷肌膚。
男人臉上的忘乎所以被自責替代:“…抱歉,傷到你了。”
“你才知道傷到我了。”沈矜年氣衝衝。
顧硯滿目憐惜:“我先幫你敷一下淤青的位置,以免腫起來,等下要打要罰任你處置好不好?”
他早知道沈矜年的皮膚容易留下印子。
是自己得意忘形,嚇壞了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寶貝。
沈矜年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