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意外沈矜年的突然邀請。
更出乎意料的是,沈矜年不僅邀請了他,還特意地把小崽子交給了月嫂帶睡。
偌大的臥室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晚間氛圍一下子燥熱起來。
顧硯局促地坐在沈矜年柔軟的大床上,聽著浴室裡隱隱約約連續不斷地洗澡水流聲,腦袋裡不可抑製地浮想聯翩。
他忐忑地坐了十五分鐘。
浴室裡的水流終於停了。
沈矜年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很快就推開浴室的房間門。
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真絲浴袍,腰間鬆鬆垮垮係著一根帶子,掐出節一掌半寬的腰,顧硯兩隻手正好可以掐住。
沈矜年絲毫沒留意到自己隨意穿得睡袍性感又誘人,整個人慵懶隨性地捧著毛巾胡亂擦了兩下頭發,任由發尾殘存的水珠流入脖頸,浸濕衣服,緊緊貼合在身上。
很澀。
但是顧硯擰起眉心。
“……”
旖旎的心思被沈矜年的行為衝散,他擔心對方身體受涼,立刻起身拉住沈矜年的手臂,將人強行按在衣帽間的梳妝台前,翻出吹風機。
“你之前也不吹頭發嗎?”
沈矜年感受著頭頂微熱的暖風,看向鏡子裡的顧硯:“看心情吹不吹。”
“今天心情不好嗎?”
顧硯一邊吹頭發一邊揉搓著沈矜年的發絲,他的發質很軟,摸起來手感也好。
沈矜年否認了顧硯的疑惑。
“沒有啊。”
心情挺好,是他懶得故意沒吹,反正篤定了顧硯見了會幫忙吹頭發的。
“那下次洗完澡要記得吹頭發,不想吹的話可以叫我。”男人叮囑,“不然會感冒。”
“不想吹,你以後過來幫我吹。”
顧硯勾起唇角:“樂意之至。”
沈矜年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頭發被顧硯抓出各式各樣的造型,最後吹成了乖巧的日係碎蓋,甚至還吹出了紋理,和他平時的形象大相徑庭。ega。
和顧硯站在一起意外地比以前還要搭配。
沈矜年:“…我不適合這個造型。”
“很帥。”顧硯的誇獎真心實意,“不一樣的風格,學校裡的其他apha剪出來沒有你好看。”
沈矜年不聽顧硯的洗腦,堅持己見:“那是我自己長得好看,才襯托得發型好看,我剪成光頭也好看的。”
顧硯沒品。
隻誇發型不誇他。
顧硯見自己已經哄騙不了沈矜年,無奈地自己給自己下了台階,無聲地揚起唇角來認同他:“確實,是我淺薄了。”
“就是淺薄。”沈矜年突然憤然吐槽,“還有給你投票的那些人也淺薄,能追到我和孩子你晚上就偷著樂吧。”
“不用等晚上,無時無刻。”顧硯道。
沈矜年:“輕浮。”
他站起身子,也沒有再強行要求顧硯把發型給他吹回去。
收了收自己的睡袍後先一步到顧硯的身前,直奔著臥室邊走邊說:“來我床上。”
顧硯的心臟再一次恢複了半個小時前的跳動頻率,呼吸急促。
他不知道沈矜年這是什麼意思,三天前還說過要領證以後才能做那種事情,難道沈矜年是正式進入戀愛期,體內激素飆升已經等不及了嗎?
可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必需品還沒準備呢。
他的那方麵很誇張。
不做好準備工作沈矜年肯定會受傷。
顧硯腦海裡天人交戰,一方麵很想,另一方麵又怕沈矜年受傷。
反複糾結到最後還是決定勸一勸沈矜年,最起碼明天等他買齊了裝備再嘗試這種曖昧事情。
顧硯下定決心。
快步離開衣帽間。
出來以後沈矜年已經蓋上薄被正在玩手機,床尾還擺著他的被子,兩個人中間隔著一串小毛絨玩偶,楚河漢界劃分的清晰明了。
顧硯:“啊?”
沈矜年放下手機,拍了拍自己隔壁的床位:“上來啊。”
顧硯突然意識到,沈矜年邀請他來同床共枕,也是單純的同床共枕一點葷腥都不沾。
就算打發走了孩子,但是他們兩個人之間還隔著千千萬萬個孩子。
顧硯失望至極。
但是不敢在他麵前顯露出絲毫,快步上床去躺在沈矜年的身邊,兩個人之間如牛郎織女隔著銀河遙遙相望。
“你有話想對我說嗎?”顧硯問。
沈矜年驚詫地側過身體,對顧硯的小腦袋瓜刮目相看:“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
莫名其妙地主動邀請他來房間裡睡,按照沈矜年的性格來推測,肯定是有私密的話題來問他,畢竟隻有晚上的這段時間不被人打擾。
沈矜年順著顧硯的話茬開門見山,直接和他表達自己的幾個話題:“第一件事,我哥說要來考察你。”
顧硯鬆了口氣:“不是大問題。”
“是問題。”沈矜年突然坐起身子,非常嚴肅地和顧硯解釋這個問題,“他很煩的。”
沈淮禮上次意外撞破現行所以沒有準備好發揮,這次都過了十天半個月,老狐狸有了充分的時間肯定會故意來折磨他們兩個。
沈淮禮從小比他聰明,鬼心眼還多,他從小到大吃過無數次沈淮禮的暗虧。
其中包括不限於——
&nega寫情書,然後以家長的名義舉報給老師,害得他回家挨三天揍。
或者給爸爸的煙裡麵塞辣椒粉,還故意在煙頭上留下他的信息素,害得他無緣無故又挨三天揍。
……
這種事情數不勝數。
不過最後他都會得到沈淮禮幾萬到十幾萬價格不等的良心補償。
沈矜年不用想就知道沈淮禮的考察隻是個噱頭,純粹是上班無聊,想開始整顧硯了。
顧硯和沈淮禮接觸不多,對沈淮禮的印象還是良好:“我會想辦法的,這些事情不用擔心。”
沈矜年三言兩句沒法表達沈淮禮的討人厭程度,給了顧硯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到時候讓顧硯自己體驗。
這件事情掀篇。
“那我還有下一件事兒。”沈矜年繼續說,“顧榕生日。”
熟悉的名字落進顧硯的耳朵裡,男人的態度明顯冷淡下一大截,甚至都不比聽到沈淮禮的名字觸動大。
沈矜年發現顧硯似乎並不喜歡這個弟弟:“酒店管家之前顧榕要過生日,那我們還需要去嗎?”
顧硯:“我並不是很希望你過去。”
他和顧榕的故事線隻短短相交過幼時的五年。
自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聯係,自己對顧榕的親情也並不深刻,能救他出來隻是不忍看鮮活的生命葬送在顧家那塊四方的牢籠裡。
沈矜年:“你不是很喜歡他?”
顧硯直言不諱:“顧榕於我而言,隻是比陌生人多了個弟弟的名號。”
沈矜年小心翼翼地試探:“是同父異母的原因?”
顧硯:“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