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起身來沒有動。
眼神就黏糊糊地始終追隨著沈矜年,像舍不得主人上班離開的大狗狗,分明委屈得要死但是又乖巧地不給主人添麻煩。
“你不說晚安?”
沈矜年眯起眸子。
低落的情緒被安撫,顧硯站起身來悠哉悠哉地追著沈矜年一路到門前,再次抱起人的後腰,手臂發力勾住他微微後仰的後脊,讓沈矜年迫不得已仰著頭踮起腳來和顧硯對視。a的麵容不斷放大,雪鬆味道的吻落的猝不及防。
不過顧硯隻是輕輕碰了碰,淺嘗輒止。
聲音沙啞低醇:“晚安老婆。”
沈矜年後知後覺自己又被調戲了,毫不猶豫地一腳踩到顧硯的一次性拖鞋上,而後一把拉開房門。
猛地和送睡衣和被子過來的阿姨迎麵撞上。
幸虧顧硯眼疾手快地將人拉到自己懷裡,否則非栽個大跟頭不可。
沈家的阿姨見狀連連道歉,把衣服被子放下後便火速離開了小情侶的曖昧現場。
沈矜年也掙脫了顧硯的懷抱,一刻不停地溜回了沈淮禮的房間,跌在哥哥的床上大口喘氣。
真是禍不單行。
每次和顧硯在一起就能被彆人撞破什麼亂七八糟的秘密和畫麵,這個概率也太大了。
不過還好,他已經百煉成鋼。
翻了個身,沈矜年把自己的腦袋壓在枕頭下麵,渾身舒展伸了個懶腰。
沈淮禮房間裡的十點鬨鐘開始報時,輕緩的鋼琴曲流淌過耳邊,驅散神經緊繃過久後產生的疲倦困意。
沈矜年聽著鬨鐘循環了五分鐘,將他催眠到昏昏欲睡,不足一分鐘後,他徹底撐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清明意識徹底消散。
身上的家居服還沒來得及換成睡衣,就趴在大床上徹底入眠。
睡意最濃的時刻,莫名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好像一支輕巧的羽毛隨風飄揚漫無目的地招展於半空中,但是轉瞬間後,又開始覺得自己化作一尾白子孔雀,隨著溪流的水波肆意蕩漾……
直到他徹底失去睡死,記憶斷片。
再醒來的時候,身上清爽舒適已經換好了乾淨的睡衣,還睡在自己的那張床上。
他翻了個身,睡眼朦朧地朝身邊亂摸。
摸到一團空氣。
顧硯早早地起了床,突然拉開小陽台的門攥著手機來室內,蹲到沈矜年的窗前。
男人的眸光和陽光一並灑在他的側頰上:“還睡一下回籠覺嗎?”
沈矜年一動不動,沉默著重新開機。
嘗試了三次以後,他撐著身體從單薄的毯子裡鑽出來,一邊打哈欠一邊搜著沁滿淚珠的雙眼,抽出身來問他:“你出去乾什麼了?”
顧硯:“我問了老先生什麼時候適合領證。”
沈矜年突然被驅散了所有的困意,不僅不困,一雙杏眼睜得賊圓:“什麼時候?”
“最早的一個日期,在後天。”
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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