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手有腳,現在不需要你幫忙。”
沈矜年說著要把顧硯推出去門去。
男人卻如銅牆鐵壁一般,站在門口紋絲不動邀請沈矜年:“那我們下去休息一會兒?花園裡有個新紮的秋千,吹吹海風正好合適。”
“你不會是想在外麵試試吧?”沈矜年遲疑著試探。
他不是沒見識這樣的場景。
顧硯感覺沈矜年對自己防備得有些過火:“…不是,隻計劃下去消食。”
男人表情真誠,並不似有其他意圖。
“那你等下,我換套衣服陪你下去。”
沈矜年把顧硯趕出門,從衣櫃裡翻出一套絲綢家居服,緊急套在身上後出門找顧硯下樓。
男人就站在門口。
等候沈矜年的時間並不長,所以見到他還有些驚訝:“這麼快換好了?”
沈矜年並未回複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抓起男人的手催促道:“走吧,再晚些外麵就冷了。”
顧硯嗯了一聲。
任由沈矜年牽著自己,他則跟在後麵亦步亦趨地隨著沈矜年下樓。
顧硯沒有說謊。
海島上確實有一個老船木秋千紮在老洋房的東側,被房子裡透出的昏黃光線籠罩著,安安靜靜駐紮在的成千上萬數不勝數的玫瑰裡,隨著海風緩慢擺蕩。
人活一瞬間。
沈矜年再一次體驗到這種感覺。
原來浪漫環境也是一種感情催化劑,就如同現在。
秋千並不算大,顧硯坐在他身側甚至有些擁擠,兩個人坐在一起時不可避免地肌膚相貼,互相傳遞體溫。
沈矜年很享受愛情帶來的特殊悸動。
就連每一次觸碰對方都能偷偷在心裡綻放煙花,暗自滿足。
他整個人向後半仰身體慵懶地倚在秋千靠背上,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顧硯的肩膀,大大方方地與他的伴侶擁抱。
天色漸晚。
瑩潤月光交織著粼粼水波,一並浸潤在玫瑰花香裡,迎麵吹來的海風都沁著甜絲絲的清香。
沈矜年深吸一口氣。
心口前所未有的舒暢。
他側過臉頰半撐著下巴,眼尾微揚地看向男人,雖然笑容輕浮但語氣誠懇真摯:“感謝你今天的所有禮物,我本來以為今年會度過最無趣的生日,沒想到反而是最滿足的,明年還按照這個程度繼續保持。”
沈矜年的雙眸映著晶亮月光閃閃發光。
酸甜可口的草莓近在遲尺。
顧硯稍一低頭,輕而易舉地在他額角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親吻:“彆著急小寶,還有最後一個禮物沒拆。”
沈矜年沒聽清楚,疑惑怔住追問:“什麼?”
話音落下。
沈矜年耳邊突然炸起一聲“砰”的巨響,擦著淺淡墨色的天空驟然被璀璨煙火照耀得恍若白晝。
各色的煙火如錦簇花苞在頂空綻放,又如簌簌流星飛馳而落。
沈矜年坐在秋千上仰頭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望著天空不斷變換形態和顏色的火樹銀花。
眼底淚花被光線映得剔透晶瑩。
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手臂,把他緊緊禁錮在寬闊溫暖的懷抱裡。
顧硯替他擦掉眼底的淚珠,男人的聲音混合在煙花綻放的爆裂聲裡顯得細若遊絲:“怎麼哭了?”
沈矜年自己擠掉眼淚。
湊到顧硯耳朵邊生怕他年紀大了聽不清楚,大喊:“沒哭!光!太亮了!刺得眼睛疼!”
沒說謊,是真的眼睛疼。
外加心底有那麼一點的小感動。
顧硯:“我忘記準備墨鏡了。”
沈矜年:“神經啊,看煙花誰戴墨鏡。”
顧硯重新建議:“那我們去房間裡看吧,臥室的智能玻璃可以調節入射光線的亮暗程度,不至於刺眼。”
什麼意圖都擺在了明麵上一覽無餘。
顧硯說得冠冕堂皇,但沈矜年心裡清楚進了臥室無異於羊入虎口。
不過他現在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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