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臨臨看著傅景川眸底越凝越深的寒意,心裡的驚顫加懼,麵上花了極大的力氣才能維持最初的困惘無辜神色。
她借著這種困惑無故打量傅景川,但無法從傅景川的神色推斷出他的任何想法。
他甚至沒有了下一步舉動,黑眸淡淡掃過徐仁先後,便再次將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上官臨臨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傅……傅總?”
傅景川沒有應,隻是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
上官臨臨突然就想到了狼王,月圓之夜沉默站在群狼後的狼王,孤高、冷漠,卻狠辣異常,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擊斃命,不給獵物任何苟延殘喘的機會。
而她就像被他鎖定的獵物。
她有種身為獵物的毛骨悚然感。
“上官臨臨。”傅景川終於開口,“你欠她多少,我就會給她討回多少。你一定要活好了。”
說完,傅景川已麵無表情地轉過身,大跨步走了出去。
上官臨臨腿一下虛軟了下來,差點沒摔倒。
上官聖傑也已是渾身虛軟,但還是忍不住急急伸手扶住了她:“怎麼了?”
他不太明白傅景川的意思,他今天看著像是衝著他來的,但又更像衝著上官臨臨來的。
傅景川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能理解傅景川這種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舉動,隻要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就根本不會在意對手會怎樣,他享受的隻是對手麵對死亡的恐懼感而已。
現在的傅景川就好比端著槍的獵人,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獵物,但他並不著急扣下扳機,而是給了獵物逃亡的時間,讓獵物帶著對死亡的恐懼在他指定的時間裡、他的槍口下瘋狂逃竄,他享受的隻是這個狩獵的過程。
但他不理解傅景川為什麼要針對上官臨臨。
在他看來,上官臨臨除了是他的女兒的身份,她在整個事件中是最無辜的。
上官臨臨隻是虛弱衝他露出了個笑,還是那副好女兒的嬌俏無辜樣子。
“爸,我沒事,您不用擔心。”連聲音也嬌嬌軟軟地安撫他。
這樣的上官臨臨讓上官聖傑更是內疚和心疼,他認定了上官臨臨時受他拖累才這樣被傅景川針對,基於保護自己女兒的心態,儘管心裡害怕,上官聖傑還是忍不住衝傅景川背影吼道:
“傅景川,有什麼事你衝我來就好,禍不及家人,這麼簡單的道理您會不懂嗎?”
傅景川高挺的背影微微頓住,而後回頭,黑眸平靜看入上官聖傑眼睛:
“身邊是養了隻羊還是養了頭狼,建議上官先生好好擦亮眼睛好好看看,彆這麼早被賣了,我們的賬還沒算!”
話完,傅景川頭也不回地走了。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柯辰也已經迎了上來。
“傅總。”
柯辰輕叫了他一聲,他剛才人就在外麵,暗中幫忙安排了一切,也看到了一切。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瞳瞳送回去了嗎?”
他去十七樓的輝辰少宇建築事務所前暫時把瞳瞳交給了柯辰,並不敢帶瞳瞳去時漾工作過的地方。
她以前去過,他擔心她看到時漾辦公室會想起以前過來陪時漾的種種,心裡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