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時漾似是緩過了神來,不好意思地對傅景川笑笑,“連我都能猜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不可能猜不到。”
傅景川也笑笑,一直懸著的心臟因為她突然的笑容落回了原處。
“先吃飯。”
他說,重新把盒飯端了過來。
“欸我來吧。”
時漾趕緊上前,動作很快地把盒飯從傅景川手中端了過來。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時漾似是沒注意到,拆了筷子,低頭吃了起來。
“上官臨臨那邊目前還在調查中。”
傅景川說,“她暫時還伏不了法。”
“沒關係。”時漾說,“本來也隻是猜測,也不一定是她……”
“她脫不了乾係。”
傅景川說。
時漾點點頭,沒再吱聲,安靜吃飯。
與其說是吃飯,不如說是借著咀嚼的動作讓依然混沌的大腦慢慢恢複清明。
但效果並不明顯。
整個大腦迷迷瞪瞪的總不太清明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磕傷了頭的緣故。
空著的左手無意識朝後腦勺摸了摸,那裡依稀還能摸到疤痕的痕跡。
她眉頭不解皺起。
她低垂著頭吃飯,傅景川沒看到她眼中神色,隻看到她遲疑摸頭腦勺的動作。
那一處地方是稍早前方萬晴失手推她撞到流理台的地方。
“頭又疼了嗎?”
傅景川擔心問,人朝她坐近了些,手掌自然而然地去撥開她的頭發,時漾卻一下僵硬,身體幾不可查地朝旁邊偏了偏。
傅景川動作一頓,黑眸看向她。
時漾尷尬衝他露出一個笑:“我沒事,不疼了。”
但又在他緊緊盯著她的黑眸下氣弱了下來,稍稍坐正了一些。
“時漾,你又要躲了?”傅景川看著她,輕聲道。
隱隱帶著指控的低沉嗓音讓時漾心臟幾不可查地刺了一下,她不由轉頭看向他。
“我……”她想開口,腦子卻似被什麼堵塞了般,一時間有些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醫生說你身體沒太大問題,可以出院了,你沒什麼不舒服的話,晚點我們就回家。”傅景川看著她道,神色已經緩和了下來,“民政局這幾天人不少,我們明天早點過去。”
時漾握著筷子的手一頓,一下轉頭看向他,神色不可置信。
“我們明天去領證。”傅景川說,看著她慢慢睜大的眼睛,黑眸緩緩眯起,“你要反悔?”
“我……”
時漾隻覺得大腦有些混亂,她確實在出事前有給傅景川寫過一封求和信,在那封信裡,她也確實對他說了,我們和好吧。
但那封信……
她轉身一把拿過手機,匆匆打開了留信的軟件,那封信跟著彈跳出來。
傅景川看了眼她手機屏幕,眉頭微微皺起:“怎麼突然翻這封信?”
突然翻這封信?
時漾心臟一縮,那就是他也看過這封信了。
“我覺得……”時漾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開口道,“這件事還是先放一放比較好。有時候我做決定,可能會偶爾頭腦發熱。”
傅景川看向她:“說人話。”
時漾抿了抿唇,抬眸看向他:“傅景川,我們不能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