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並沒有回避,隻是沉默看她,眼神很靜。
時漾也沒有回避,兩人沉默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傅景川隻在片刻沉默後便繼續剛才的掖被子動作,動作一如既往地輕柔。
“我自己來吧。”時漾輕聲開口,把被子從他掌中抽了出來。
傅景川看她一眼,沒有說話,但還是體貼地幫她把被角掖好了。
在照顧人方麵,傅景川從不吝於釋放他的溫柔和體貼,包括剛才出去買粥時。
這是時漾永遠無法抵擋的,哪怕是現在。
時漾一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哪裡,她很容易淪陷在傅景川的溫柔裡,所以遠離傅景川是她唯一能做到的。
傅景川在幫她掖好被子時有動作有片刻停頓,似是是有話要說,但終是什麼也沒說,隻是啞聲叮囑了她聲“再睡會兒吧。”
時漾輕“嗯”了聲,閉上了眼,人並沒有睡過去,傅景川也沒走,隻是拉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了下來。
“傅景川。”隔了好一會兒,時漾輕聲叫他名字,“對不起。”
傅景川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時漾也沒再說話,隻是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漫長的沉默在病房裡蔓延,首到突然傅景川手機突然響起。
他工作繁忙,有電話是常有的事。
傅景川看了眼手機屏幕,對時漾說了聲“我去接個電話”後,便拿著手機出去了,到門口才按下了接聽鍵,“什麼事?”
時漾扭頭看向病房門口,高大挺拔的身影逆著光,慢慢消失在光影中。
“對不起。”時漾低聲道歉,掀開被子起身。
傅景川接完電話回到病房時,病房己經沒了人,病號服和被子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上。
床頭櫃子上有時漾留下的字條“我走了,保重。”
傅景川看著字條上的文字,想起離婚那天,他收到她的告彆短信,他丟下一整個會議室的人,匆匆趕回家,等待他的也是這樣滿室空寂,以及沒有她生活痕跡的屋子。
他嘴角微微抿起。
“保重。”傅景川輕喃,轉身走出了病房。
他給林珊珊打了個電話“時漾現在身體不太好,一個人住不太安全,你找人去照顧下她吧。”
“啊?哦。”電話那頭的林珊珊驚愕過後趕緊點頭,整個人有些懵。
傅景川沒再多言,掛了電話。
他沒再去探查時漾去了哪兒,她有意躲開他,即使找到,不過是逼她換個地方躲而己。
第二天、第三天,傅景川沒去找時漾,也沒去學校,一個人在酒店忙工作,曾經無比熱愛的東西,如今卻完全看不下去。
第西天的時候,傅景川開車去了時漾學校,特地挑下課時間去的,人在車裡沒下車,但熟悉的教學樓前,蜂擁而下的學生裡,傅景川並沒有看到時漾。
他微微皺眉,推門下車,上樓去了教室,稀稀落落坐著的學生裡,傅景川並沒有看到時漾。
他攔下從教室走出來的同學“時漾今天沒來嗎?”
“她辦理休學了。”同學回他。
傅景川動作一頓。